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不被束缚,每个细胞仿佛都呼吸着自由的气息,他心里有一些高兴,但眼下他们还没有逃脱。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想从座椅上下来,却手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沙沙的电流音在叹气:“你的手脚太久没有活动了,眼下有些跟不上。”
小戒指在旁边软软的诉说着担忧:“你还好吗?”
他坐在座椅上,没有像先前那样着急的离开,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终于感觉有久违的力量回到了身体里。
他站起身,朝着关押他的房门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异口同声的惊呼:“糟糕,罗谌回来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使得老头回来的时间提前,比以前整整早了半个钟头。
如果他就这么撞开门下去,毫无疑问会和罗谌对上!
他蓦地回过了头,阁楼正中央,椅背上皮带已经掉了一地,就连假装还被捆绑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能够。
他急促的喘息了一声,催促着脑海:“还有别的路吗?”
电流音飞快地说:“打开窗子,这里就在河边,你可以跳下去!”
河边——
他蓦地一惊,他当初就是跳进了河水,才搞得像现在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的。
他仿佛听到脚步声,在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听觉突然一下子清晰了,他似乎都看到了老头走上了二楼的楼梯。
他喘息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跑向了窗边,拉开了窗帘。他用力一推,却纹丝不动。他低头,绝望的发现,窗户竟然是被锁上的,锁孔上已然生出红色的锈斑,而他连钥匙都没有。
窗户被锁,而罗谌又将出现在门口,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小戒指突然说:“精神力,输过来,想象我是一把剑。”
沙沙的电流音喊道:“给他!把身体操控权给我!”
——怎么给?
他操控着精神力涌向戒指,被风刃长时间席卷的脑海内部传来尖锐的疼,他咬着牙沿着手指将精神力传入戒指。
与之同时沙沙的电流音催促:“想象你愿意将身体交给我操控就好了。”
意识与精神仿佛抽离,被切成两个毫不相干的部分。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涌入戒指,同时身体一轻,自己动了起来。
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飞快跑到了操作台前,顺手抄起了一旁桌上的煤油灯,朝着操作台和旁边的杂物狠狠泼下,然后飞快的点燃了灯芯。
原本昏暗的阁楼内,噼里啪啦地亮起耀眼光芒,杂物与材料上的油布刺啦作响。
他叹为观止,没想到自己只想着跑路,这个声音沙沙的哥们儿还想着捣乱。
他诚心诚意地感叹道:“我发现你还真够狠的。”
沙沙电流音噎了一下,说:“过奖,过奖。”这对话感觉和宿主颠倒了怎么回事?
不顾身后的火光,他的身体又折到了窗户前,金属指环发出了淡淡的荧光,半空里竟然凝聚出了一道银白的虚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银白的虚影已经朝着窗户锁钥切下,如同一把锋锐无匹的光刃,无声无息划过后,原本锈迹斑斑的锁钥就被轻而易举的剥离。
银白的虚影淡化下去,他的手臂用力推向了窗户,与之同时身后发出砰然巨响,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喊道:“你想做什么?”
罗谌竟然回来了!
沙沙的电流音急速喊道:“别管他,他自顾不暇呢,调动你的精神力!“
飞速燃烧的火焰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他的身体扒上了窗台,河风凉凉习习,眼前是一片粼粼波光。不用他想,双腿便紧蹬窗台,纵身跃下。
风声呼啸。
自由……了吗?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周身流荡的都是快活的气息,与之同时他听到身后轰隆巨响,水面被照亮,杂物飞溅,火光冲天。
——爆炸了。
这一刻他跃进了水面,被水流卷着急速向前。不再往回头望,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老头暴怒的橘皮脸。
他有些想笑,那个禁锢了他的地方被彻底炸没了,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一个阴冷的视线黏在了他的背上,如蛛丝一般,不曾断去。紧接着,一道前所未有的风刃刺入了他的精神海,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将脑海切成两半。
冰冷的河水没过了他的口鼻,随之而来的,是永无边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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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混沌里醒来。
他挣扎而又坚定的睁开眼睛。
夜幕低垂,繁星数点,只有水流簌簌的声响,四周清旷。
他咳嗽了两三声,把呛住的几口水吐出来,一个沙沙的电流音说:“醒了?你看,这不是逃出来了?我的计划没错吧。”
他吐出来满嘴的沙子和草根,感受着嘴里非同寻常的味道,神色很是平静。与之一样平静的是他的声音:“……那你很棒棒哦,是不是还要抱抱,还要举高高。”
沙沙的电流音沉默了一下,试探着喊:“……歌?”
他瘫痪着一张脸:“乖弟弟,还不赶紧操控我起来,想让我谢谢你全家吗?”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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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有动,楚歌阴森森地说:“……还是说想让我艹你全家?”
系统说:“……我全家都是数据你确定你想这么做?”
楚歌幽幽地说:“那多好,我还没和数据做过呢,你透露一下,爽吗。”
系统闭嘴了,系统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