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阵营的诅咒?”阿瑟本来在处理一只魔兽,闻言顿时抬起了头,“你们应该没有利益上的对立,为什么黑暗阵营会选择对兽族动手?还嫌树敌不够多吗?”
“从十年之前,黑暗教会更换了教皇开始,他们就像一群疯子一样到处做小动作,不只是兽族,连精灵族他们也伸了一爪子,黑暗精灵的武器就是他们提供的。”萨里奥毫不在意的把只有光明阵营高层才知道的消息告知阿瑟,完全不管阿瑟认真说起来完全算是黑暗阵营一员的事实。
新教皇……扎克伯格?
想起那个蹲点守他的n,阿瑟表示这笔账迟早是要算一算的。
“怎么?你认识新任的黑暗教皇?”萨里奥敏锐地发现了阿瑟的神情有些不对,良好的动态视力之下,连一根头发丝的变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别说阿瑟是轻轻皱了下眉。
“他欺负过你?”兽族已经在考虑杀去黑暗主城的可能。
“转化魔族的事是他一手挑起的,大肆搜捕素质优秀的人类,以黑暗祭司的身份为筹码,诱惑人族参与魔族转化的仪式,那个仪式……”阿瑟说到这里却停住了,萨里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主动说下去。虽然有碎片在阿瑟身边,但是本体精神的进入是在阿瑟三人安全脱险之后,也是从那以后,三名魔族闭口不谈转化种族的事情,那毕竟算是心中不浅的伤疤。
尾巴有些焦虑的“啪嗒啪嗒”甩动,大猫的好奇心彻底被挑动起来,还有些许微妙的占有欲,他想知道阿瑟过往经历的一切,想知道阿瑟心中徘徊的所有情绪,想……一丝不漏的占有这个人。
头顶的光线突然一暗,阿瑟抬了抬头,兽族却从背后抱住了他,正在剔骨的手被尖端带绒的尾巴缠住了,不让他有所动作,绒绒的耳朵扫过面颊,兽族趴在他颈侧,呼出的气息扑在颈部的动脉上。
“那个仪式怎么了?”
这种情况下挣扎根本无用,阿瑟没有浪费那个力气,他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仪式成功,也就是转化成为魔族的概率大概万分之一,剩下的都会变成没有理智的废品。我是成功的极少数,所以谈不上欺负,大概还要感谢他,毕竟魔族的力量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骨翼长出的时候,封号被呼唤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已经不可以再作为人类。”
很奇怪,这样说出来,反而觉得忧伤,明明之前都没有这种感觉的。
就如同当初被告知真实血统时,那种五雷轰顶的幻灭感,好像他之前的生活只是一场肥皂泡一样的美梦,从来没有备受期待的帝国皇太子阿瑟,只有被讽刺低劣的龙族混血。
“不是药剂带来的暂时转变,而是清楚地意识到,曾经拥有的终于失去了,变成碎片四散在记忆中,可以怀想,却永远无法寻回。”
脖颈上突然一阵湿润的刺痒,阿瑟一手按住兽族蓬松的金发,拼命把他推远一点,可惜身为一个法系职业者,虽然有魔族的体质加成,面对近战系的兽族他还是力不从心,金发的兽族最终还是结结实实凑在他脖颈处舔了个彻底,大片的红印完全是惨遭蹂躏的状态。
阿瑟面无表情的往脖颈处抹药剂,几具骸骨在身边虎视眈眈,萨里奥只能遗憾的舔舔唇,回味着混杂药香和冰雪气息的味道,尾巴不老实的伸过去,“啪”的一下就被拍掉了。
“少动手动脚,快点回你的族群去吧!”阿瑟义正言辞道。
“伴侣更重要,我已经被族群催促过了,迎娶皇后才是当务之急。”萨里奥显然早想好了借口,比阿瑟还要理直气壮,“除非你跟我回去举行仪式,不然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当然举行仪式之后就更加不会了,某只兽在心中默默的补充道。
所以阿瑟当天是拖着条尾巴回去的。
远远的望见公会驻地上空腾起的黑烟,阿瑟就觉得不太妙。萨里奥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立,空气里紊乱的气味让他分辨出了前方情况,一把就把阿瑟拉到身边,神情放松,身体却是紧绷着的。
“打起来了,双方死伤都不少。”陈述事实的时候,深浅不一的金色兽瞳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兽族属于战场这话真没说错,阿瑟侧头看他一眼,抿了抿唇。
“过去,我跟他们有交易在先,输了会影响我提取货物。”
兽族的长尾在空中甩过一个半圈,缠在阿瑟的手腕上,一边向阿瑟伸出手,“你不想暴露魔族身份吧?我带你过去。”
阿瑟定定的看他一眼,最终还是妥协般伸出手,任由兽族把自己结结实实的抱住了。眼前的景物开始急速模糊,兽族的高速堪称可怕,抱着阿瑟也没有让他产生丝毫滞缓,金色眼眸愉快的眯着,挡路的玩家被他几爪子就拨开,没有当场死亡也只剩一口气。
分心二用偷瞄着阿瑟的神情变化,兽族确定了敌人,唇角隐隐约约露出了尖锐的虎牙,又紧了紧抱着阿瑟的手臂,如同狼入羊群一样冲杀进了交战的战场。
一轮之后,胸口佩戴着双剑徽章的玩家死伤七七八八,他们完全被打蒙了,只感觉眼前金光闪过,接着就胸口一凉。太真实的游戏让对死亡的恐惧也放大了无数倍,如果不是能下调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