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理由,先帝竟然无言以对。
种种奇葩例子举不胜举。
之前也是说了,太皇太后他是个闲人,一般就不管事,但倘若他是要管事了,那就是很让人头疼的了。做事不按理出牌先不论,还喜欢胡搅蛮缠,简直我去你妈个大西瓜。眼看着太后想要垂帘听政一事受阻,没成想太皇太后居然出面了,众臣面上没显现出来,但心里都是跑着一匹匹秃毛狂喊着“这搞什么”的神兽草泥马。
反对意见最大的一个年近七十古稀岁数的老臣,被太皇太后叫去谈了话,太皇太后嘴上向来是个没个把门的,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耍流氓的话,都能说得无比顺溜,直把那老臣气得犯了病。
隔了日太皇太后又回来跟众人说,禁止太后垂帘听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反对的人要全被拖出去在午门前被弹丁丁一千下,如果这样还有人能坚持住不晕倒的,那他也就赞成不许太后垂帘听政的决定。
众臣:“……”
以前的时候,虽然世家出身的太后,是向来私底下瞧不起太皇太后的,但明面上两人一直是属于两不相干,但经过这一件事,且不论太皇太后他自身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才出来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总之太后确实是同太皇太后他老人家生了嫌隙。
但凡太皇太后折腾出什么妖蛾子了,太后总是会将一干相关之人惩戒得特别重。
如今小皇帝在太皇太后的帮助下居然出了宫来玩,而太后此前对此一点都不知情,可以预见小皇帝此番回去之后,能见着太后他如何震怒的一张脸。
宋观大哥也不问小皇帝为什么明明很害怕太后生气,还配合着太皇太后胡闹出了宫门,总归一路便这样没什么话地来到了皇宫门前。
眼前的宫门实属巍峨,大哥他命人去通报了,然后在这前后交接的空档里,大哥他将一直抱在怀中的三弟交给了宋观,说是让宋观带好三弟自己回家。
宋观也觉得的确是没自己什么事情,非常乐意早点滚蛋,只是没成想他刚接过三弟抱在怀里,那前来接引的太监便先是一步出现在了他准备离开之前。
这人能出现得这么速度,显然是之前便已是得了吩咐等在此处。
领头的那位公公陪着笑走至他们一行人跟前,先是给如今已是临渊道长的宋瞻行过了礼,待直起了身子,又说是太后知晓了临渊道长来了,也知晓了宋二公子宋三公子是一并跟着的,既然来都已经来到宫门前了,不如一道进来,也好方便太后向寻着了小皇帝的他们一行三个人一起道个谢。
话说到此,宋观就见着自家大哥回过头盯了自己一眼。宋观心想着卧槽我又怎么了,不过大哥虽然盯了宋观一眼,但没在人前说出什么很难听话来,也算是给足了宋观面子。
之后由着这位公公一路接引入宫,大哥和小白兔皇帝是一齐被领着去见了太后,但是宋观抱着三弟被留在了外头先等着。好吧,等着就等着吧,但是等了那么久还没个音信是要闹那样?
宋观等了许久也是等得有些烦了,便也就是这时,外头一声唱名的通报,“太皇太后娘娘到——”
四周宫柳如烟,借了夜色凭着盏盏琉璃宫灯,哪怕是再生机盎然,于着森寂的宫中,也是被渲染出了一种孤冷的味道。
太皇太后素来在宫中走动,便是凭着所谓的兴致,想到哪儿便去哪儿,也不许人来清理宫道,若是半路遇着什么人,那也就遇着了,不需清场子,自是不摆那太皇太后的架子。
这层层台阶之下,宋观听着了那一声唱名的时候,他正等得耐性全失,属于心不在焉,于是听到那唱名的第一反,应自然不似这世界其他人那般的是个下跪的姿态,他先是抱着三弟转过头,所以便就这样避无可避的,就与那位传闻里头行事没个谱的太皇太后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来人似乎是极其畏寒的模样,这夜里披了一顶狐裘,纯白得没有一丝杂毛,可偏偏手里却握着一把纸扇,面容倒也算是俊秀,只是上了一点年纪,而且表情不正不经的,倒像是一个分分钟就要调戏良家夫男的纨绔子弟。
宋观是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应该要下跪的,节操这种东西早就拌饭不知道被他啃了多少口了,所以宋观跪得来是毫无压力。说跪就跪,宋观往旁边挪了几步,然后抱好了怀里的三弟,一撩衣摆就非常潇洒地跪下了。
可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不是他不想生事,事情就不来找他的。偏偏那渐近的脚步声和着衣料于行走间摩挲的细微声响,还就在经过宋观跟前的时候停住了,宋观没有抬头,先听到头顶上传来的说话声,果然这位太皇太后说话的模样,与其看起来仿佛是纨绔子弟的外表还真是有点匹配。
太皇太后停在宋观跟前笑了一声,痞里痞气地开口说道:“哟,这又是哪个宫里头的?我怎么感觉自己是从没见过呢。你倒是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让哀家瞧瞧是哪个宫里头的美人啊。”
宋观感觉自己要被雷死了,他抬了头,还没开口说话,太皇太后又笑起来了:“你倒也有意思啊,脸上还戴着面具,莫不是毁了容的罢?能丑成什么德行,也是让哀家看个一眼,好图个乐子,你说是也不是?”
说着便直接伸手一把揭了宋观脸上戴着的面具。
大楚后世的史书里对于宋二公子这个人着墨不算多,也不算少,史官称宋二公子一生便是一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