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李嵘从魏璟元的神情中略有察觉,兴许在雍国公府内,魏璟元与他这祖母还是有些感情的,“元弟莫要自责,这件事并非是因你而起,直到是最后,魏国淮都不曾告诉过她你已身陷火海。”
魏璟元有那么一瞬,竟是松了口气,他抬眼看着李嵘嗤笑道:“怕是这世间,再找不到关心我之人了。”
李嵘怔了怔,安慰他说:“元弟不可这么说,这世间定还有关心你之人。”李嵘见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我们在疆域还要停留一日,待刘赫那边有了旨意后,我们会立刻出发前往北狄。”
魏璟元闻言问道:“是关于联姻之事?”
李嵘起身,“是了,没了你,北朝自然要想方设法在找一个人来和北狄联姻,若我所料不错,文采秀自是要嫁到北狄的。”
“文采秀?”魏璟元上扬了嘴角,“好啊,那就让她嫁过来吧。”别人或许不知,但魏璟元去很了解,文铭庄待自己的这个妹妹非常之好,若文采秀嫁到北狄,魏璟元自然有办法让文铭庄效命与刘岳。
李嵘看出他又有计谋了,不禁笑道:“莫要多想,早点歇着吧。”
李嵘离去后,魏璟元倒真的困乏了,在元宝和魏景之进来后又说了几句话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翌日,刘赫的旨意很快就抵达了疆域客栈李嵘的手中,正如他所料,联姻势在必行,没了魏璟元再找个人代替就是,如今联姻之人便是文采秀了。除此之外,刘赫还下了另外一道旨意,就是命人彻查魏璟元遇刺一事,有人怀疑这是他国想要破坏北朝与北狄结秦晋之好而想到的办法。
魏璟元在看到第二道旨意时,嗤笑地摇了摇头,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魏国淮一个说法罢了,刘赫吩咐下去的官员,定不会认真彻查的。另,就算想要彻查,这件事也是无头查起,注定会成为一起无头公案。
魏璟元在疆域地客栈中歇了几日后,身子逐渐恢复了过来,后颈处的痛感也渐渐淡去。由于“刺杀”一事的发生,李嵘已被北狄皇帝下了旨意,太子与文采秀的婚事定在下月初五,简而言之,李嵘不必再负责迎亲一事,先回朝就是。
有了旨意,李嵘不敢再耽搁,第二日清晨,北狄使臣团朝着北狄疆域进发。魏璟元带着元宝和魏景之混入其中,在出关时倒也没受到多少人的注意,轻而易举地踏出了北朝的国门。这一样来,接下来的几日便是快马加鞭朝着北狄皇奔去,一路上舟车劳顿,魏璟元的双脚浮肿不堪,肿地连落地都无法,李嵘在得知此事后从前头的马车中下来,带着北狄的圣药前来,如同他们从前那般,替魏璟元擦了药,“在过半日就可到皇都了。”
魏璟元脸色煞白,“我这是从小落下的毛病,不必太过于担心。”魏璟元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疑问,前些日子他还身在北朝,李嵘有所顾忌不肯道出实情亦是情有可原,如今他已来到北狄,他定要问出实情,“萧清风让你费尽心思把我带到北狄,到底所为何事?”
李嵘笑了笑,“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魏璟元猛地瞪大眼睛,“我……我不会是萧清风……”
李嵘连忙笑道:“不,你并非是玄亲王一脉的人。”
“那我是……”
李嵘收敛了笑意,淡淡地说:“你是玄亲王的侄儿。”
“你说什么?”魏璟元震惊道:“你道我是玄亲王的侄儿?那我不就是……”魏璟元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会是这般。
“你猜对了一半,你是皇上和玄亲王的侄儿。”李嵘严肃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已故嬴亲王的嫡出,”往事犹如过眼云烟,却也是历历在目,那时的李嵘还小,但他依旧记得此事,“那一年北狄与北朝战事不断,最终以北狄惨败而告终,北朝为了防止北狄再次掀起战事,便要求北狄送一质子去北朝,而那个人选就是北狄的太子,亦是当今圣上。”李嵘打量着魏璟元,见他毫无波澜,便继续说道:“嬴亲王与太子兄弟情深,为了不让太子身陷危殆,嬴亲王请求先皇下旨废了太子,立他为储君,以此来保住太子。先皇考量再三,也就这么做了,嬴亲王年十四岁入北朝,一待就是七年。”
魏璟元看着他,“你说我是嬴亲王的儿子?难道说,他是在北朝完婚的?”
“是了,嬴亲王到了北朝不久,北朝先帝就下旨赐婚,第二年便有了你。”李嵘似是哀伤道:“嬴亲王大义,却因无法适应北朝的气候,长年累月下来身子便不行了,他离世后,你的娘亲,因为深爱着嬴亲王,没多久也就跟着去了。”李嵘心疼地注视着魏璟元,“我虽不知你为何会到了雍国公府上,但我却了解,当时王妃定是担心你受到迫害,才不得已把你偷偷带出了王府。”
魏璟元冷笑道:“这倒是个狠凄美的故事,不过我有个疑问,嬴亲王即是被北朝先帝赐婚,那嫁与嬴亲王之人定是北朝人,她是用来监视嬴亲王的,难不成是嬴亲王使他倒戈了?”
李嵘应声点头,“不错,嬴亲王自是知晓那女子是来监视他的,但他依旧对那女子百般呵护,纵使那女子是来监嬴亲王的,却也不难被嬴亲王的真情所感动……”
这样说来魏璟元便明白了,于是他又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北狄又如何断定我就是嬴亲王的儿子?难不成仅是因为样貌略有相似不成?”
李嵘苦笑道:“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