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今晚七夕灯会,我们去看戏看灯如何?”桃泽对卿尘的称呼越发亲厚。
“不了,道家之人不便凑这个热闹。”卿尘摇头拒绝。
卿尘处处以清规戒律要求自个,可三言两语的请求下,这肉也吃过,酒也喝过。这口是心非的傲娇性子,早被桃泽了解透彻。
王小默打了个哈欠,果不其然,不过盏茶的功夫,卿尘已换了一身白衣,手持折扇,公子翩翩的打扮。
苏木电灯泡续航持久,此刻也少不了他,跟在两人身后,一同出了门。日落时分,层云如鳞羽,紫霞万丈,形形□□的纸灯沿着道路铺展到远方,橘色暮光笼罩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而迤逦。
“卿尘,给你兔子灯。”桃泽手中提着一只纸扎粉色兔子灯。
“谢谢。”卿尘举着灯,微微抬头,专注看着灯。本是出尘的气质落在繁杂红尘,仍然卓卓不群,遗世美好。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桃泽不禁吟道。
“嗯?不准胡闹。”卿尘低头蹙眉看他,耳尖却粉红一片。
“哪里胡闹,走,前面有戏台唱戏。我们快去,晚些就占不到好地方了。”桃泽拉着卿尘的手,窜入人群。苏木想急忙赶上,发现双脚好似生了铁锈一般,动弹不得!好你个奸诈小人!
回忆一转,已是第二日早上。
苏木明显感觉到氛围古怪。桃泽眼睛水润泛着红,嘴唇肿肿,活脱脱被人□□的小可人儿。而卿尘则是坐立不安,眼神频频躲闪,不敢直视他。
“桃泽,你干了什么好事?”苏木大声拍桌,忍无可忍。苏木昨日被定在街上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受尽了白眼。好不容易午夜时分返回家中,一觉醒来腿部酸疼,又见到这般怄人场景。
桃泽戏非常足,仿佛被吓得狠了,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死抿着唇,隐忍不说的白莲花形象肃然而起。
王小默此时只恨没带包瓜子来看戏,就这演技秒杀多少当红小生。
扑腾一声,卿尘先跪下了。
这一跪把苏木吓得跌坐在地:“师父,你这是……”
“从今天起,我便不是你师父了。昨日醉酒……欺……欺辱了桃泽……卿尘难以再为人师,无脸再修道法。只希望苏木能看在往日情面,把桃泽托付给我,我定好好待他。”卿尘语气诚恳决绝。
苏木愣神,抬眼看桃泽。只见桃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脸得意。
苏木万万没想到——桃泽竟然处于下位!
他一直担心桃泽这老鬼占了他师父卿尘的便宜,倒头来,却是师父占了他老爹的便宜……苏木扶额。
“兄长,你莫怪他。”桃泽跪下,略带羞涩地说道,“我……我本就倾心于卿尘,不觉得辱没……”
苏木慌忙跳起一旁,这两人的大礼他哪个也受不起:“随你,随你们吧……”师父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自愿往火坑里跳。
自从确定了关系,桃泽逐渐恢复了本性。没皮没脸,不管苏木是否在场,都腆着脸向卿尘要亲吻。卿尘红着脸,说着拒绝,确无不被桃泽偷袭成功,明显在放水宠惯。
苏木和王小默无时无刻不处于瞎了狗眼的状态。王小默庆幸系囊昏迷着,要不然得看到多少少儿不宜的画面。这两人的关系也着实迷,据小默亲身体验,这两人明显没发展到床上去,处在亲亲摸摸的状态,想想自己……不提也罢,忒色气。
直到秋叶已落,初雪飘扬的那日,两人这才突破界限。桃泽一脸得意,卿尘却黑着脸半个多月。至此分明。
苏木偷偷拉桃泽到一旁,问道:“你和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盖谁啊”
“笨蛋儿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幻法。”原来七夕那日有个斗酒赢金灯的活动,桃泽撺掇着卿尘参加。卿尘不愿桃泽失望,醉酒到昏迷状态赢得了金灯。桃泽则趁机给卿尘施展了幻术,自个捯饬了两下,做做样子,一切水到渠成。
桃泽的卑鄙令苏木和王小默汗颜。
白云苍狗,转瞬三年春秋。卿尘褪去道袍,白衣高冷,玄衣美艳,青衣静雅,越发地爱笑。桃泽脸皮厚如城墙,无人出其左右,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苏木道法初成,已然能捉鬼做法。既已如此,家里呆着也着实碍人眼,不如四处走走。
远游四年,带回了除灵世家白家的少主白玉晟。王小默直呼造孽哟,原来白玉晟转世即为白瑄。
王小默飞到白瑄身边,两眼泪汪汪:“你出场未免太晚了。”
白瑄摊手,一脸懵逼:“我上一秒才在琴岛,下一秒睁眼就看见你了。”
“来来来,让我给你说说前情提要。”王小默喜不自胜,得意洋洋炫耀自己的所知。
“苏木,这是谁?”桃泽为了不漏破绽,身形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调整,可爱乖巧的面孔变得棱角分明,整个人愈发成熟稳重。
“这是我心悦之人,带回来给你看看。”苏木弯眼嘴角上扬,面上颇为得意,与有荣焉的骄傲。
桃泽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白玉晟,皱着眉,颇有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是东西的感觉:“脸无两斤肉,眼大而无神,唇薄者无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玉晟眼角一抽,说道:“桃泽弟弟并未曾与我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