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胸口上插着一支小箭,从尾部长度来看,好像进入不深。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遥略松一口气,转目怒视狐裘女子,叱道:“卑鄙!竟然暗箭伤人!”
狐裘女子也在打量着荧惑胸口的伤势,见那支小箭似乎没起到应有的效果,面上闪过惊疑不定之色,又听见江遥喝骂,闻言反驳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我堂堂大魔头,就暗箭伤人了又怎么样?”
远处的女子们发出一片欢呼,叫嚣着要给这两个败类一个更狠的教训。狐裘女子却知道自己赢得不那么轻松,更不敢对江遥放松警惕。
“你该死!”江遥冷声道。
“哦,车轮战术?你要跟我打第二场?”狐裘女子嘲笑,“不愧是惜花公子!”
江遥一挑眉,还待驳斥,却见前方人影一晃,周灵玉已站在狐裘女子身边。
“切磋就好好切磋,你怎么又用这种手段!”周灵玉蹙着眉对狐裘女子道。
“哦?”狐裘女子抖了抖眉毛,“那你是打算先跟孔雀佛母通名报姓,然后你一招过来我一招过去地单挑吗?”
“两码事。他又不是敌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跟他上过床了?”
“你——”周灵玉一时气结。
“连床都没上过,你凭什么给他打包票呢?”狐裘女子假装没看见她脸色,自顾自地道。
“曲宸瑜!你再说这种话——”
“好好好,别生气嘛,我不说便是。”狐裘女子嘻嘻笑道,“我向惜花公子道歉行不行?伤了他的爪牙,日后再想办什么事都不方便了。江少侠,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给你道歉!”
“不必了!”江遥冷冷地一挥手,转眼去看荧惑。
荧惑正用手将胸口的那支小箭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江遥定睛去看,那箭尖不见一丝血迹,然而却呈现一种乌青之色,分明是淬过毒的。
“哎呀呀,好像没射进去呢!”狐裘女子装模作样的扼腕道,“那家伙的身躯是铁打的吗?”
江遥默不作声地瞥了她一眼,脸色不变,连原本的怒容都已收敛。他心中却已真正涌起了杀机。再过两天,等收拾完孔雀大明王,就要这女人好看……
“宸瑜,你太不知轻重了!”周灵玉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呵斥了狐裘女子一句,转脸对江遥道,“此事是宸瑜做得太过。前方再行五十里,是不夜城的一个据点。我已经令人在那里备好酒菜,到时我和宸瑜为你斟酒致歉!”
狐裘女子笑嘻嘻地道:“这么大的罪过,只是斟个酒道个歉是不是太轻松了?要不咱姐妹俩一起陪他一晚上吧,这样才能显出我们不夜城的诚意嘛!”
“你闭嘴!”
“别害羞嘛!你要是还念着那位柳公子的话,就把他一起叫上,到时候咱四个人把门一关,在里面胡天胡地,谁也不许打扰……”
“曲宸瑜!”
狐裘女子知道周灵玉叫自己全名时是真的生气了,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lt;gt;
远处,有几名女子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明明马上就要赢了,她又去拉偏架!我是看出来了,她是不是被那个姓江的迷了心窍,处处都维护他!”
“可不是嘛!昨天那么大的事情,汐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最后居然就一句话:这是个误会!你说气人不气人?小白小兰,你们都给我说说,世上有这么个道理吗?”
小白小兰却有些顾忌,吞吞吐吐地道:“城主的做法,应该是有她的用意的吧……”
“什么狗屁用意!汐语吃了那么多苦,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吗?采文姐,你评评理,你说这事难道就真的是个误会?”
一旁沉默良久的周采文面露微微笑容,道:“是不是误会,都不重要了。”
“啊?什么意思?怎么就不重要了?”
“城主的考量,是基于当前的大势……”周采文说到一半,却摇摇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映琼,我们还剩两天的时间,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两天?心愿?采文姐,不会吧,你被区区一个孔雀大明王吓成这样?咱们不夜城——”
“咱们不夜城自然能赢,可是,你和我,却很可能会死。你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有什么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就趁现在赶紧去做吧。”周采文叹了一口气,“就算死,也不要带着遗憾去死。”
周映琼脸上原本气哼哼的表情消失了,周采文的这句话说进了她心坎里。她目光慢慢移动,落在坡下不远处一个白衣银发的俊秀身影上,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风雪渐大。
荒野中却无歇息之处。
一行人冒着风雪,继续赶路。
将近傍晚时分,车队终于赶到了周灵玉所说的据点。
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山寨,墙垛上有士兵把守,瞭望塔、护城河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个规模小点的堡垒。只是借着树林和山坡的掩护,从远处看上去不那么引人注意。
墙垛上卫兵确认过身份,放下吊桥,车队一行人鱼贯而入。
江遥从寨下走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门洞上的几个大字——曲山驿。lt;gt;
周灵玉这么着急地赶到这里,是想把这里作为两日后迎接孔雀大明王的战场吧。看这寨中的布置,算得上深沟壁垒,守备森严,对付几千人的山匪流寇大约不成问题,但想要防备一位镇国级的人仙强者,只怕还差些火候。
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