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她轻轻的推了一下。
“专心一点。”
一只手覆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只能被动的承受对方的攻城略地。
……
“别生气了,我跟你赔不是,好吗?”唐熠摇着陈嘉的双臂求原谅。
陈嘉气鼓鼓的推开唐熠。
这个人就是骗子,越发的无赖了,居然连中毒那样的烂借口都想出来里。她不知道自己最是忌讳中毒这个词吗?
唐熠追上去,揽住她的肩膀,好生安慰:“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瞎开玩笑了。”
哼,总算知道自己错了。
“下次还会不会这样做?”陈嘉捡起路边的一根枝条,挑着唐熠的下巴,质问道:“你知道你那样说让我多担心吗?”
“噗…”唐熠挪开树枝,反身抱住她:“我就是想亲亲你。”
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倒叫陈嘉不好再追究下去,只好放下枝桠,任由对方动作。
“对了,嘉嘉你决定的事就去做吧,不用再顾忌。”唐熠突然又端正了面色认真说起正事。
“你先前不是要按兵不动吗?”
“我之前是想着与其拔掉了旧钉子,再让人安插新的眼线进来,倒不如维持原状。可我现在觉得留着她们就是在怂恿这个行为,主张对方的气焰,以后我若是再做什么事情便会更加困难。”
“好,那我明日就开始分批处置出宫的事宜。”
陈嘉低着头,有些不安的问道:“你就不害怕我这样折腾,把你的后宫给折腾坏了吗?”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好。”
***
唐熠刚回到太极殿,便看见在殿门口候着的谭阁老。
刚过年那阵,唐熠冷了他许久,宫中的宴会、还是出考题、选任监考官,都将谭阁老撇到了一边。
往日围绕在谭阁老身边的人,见他不得圣心,在自己的仕途上无法添加助力,便不约而同的疏远了他。
但谭阁老这个人历经三朝对大齐忠心耿耿,思想虽有些老化,但确实有真才实学,唐熠登位不过半年,在许多事上还要多多仰仗他,前不久又重新启用了他,让他主持这一届科举的阅卷工作。
谭阁老这人确实有些倚老卖老的意味,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可代替的,又在新君继位时出了不少力,料定自己势必能权倾朝野,一呼百应,哪知道新君继位后无视他,更在这一朝的第一日就驳了他的面子,备受冷落。
在家中修身养性了一阵子后,便又如初入朝堂那般谦虚勤勉。
对于这个变化,唐熠是很满意的。
等谭阁老已经跪下后,她才上前,虚扶住对方:“阁老,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谭阁老立即推拒,“君臣之礼,不可废。”
见他如此,唐熠笑得越发开怀了。
“既如此,那爱卿便起吧。对了,阁老此时来是为了何事?”
“是为了考卷之事,春闱的卷子已经出来,阅卷工作也结束了,剩下的就请皇上定夺。”
唐熠接过卷子,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爱卿,可觉得这些考生中有可造之才?”
谭阁老一听面色大变,立即跪下:“臣不敢妄言,一切请皇上定夺。”
前几届科举时,谭阁老总要提拔一些自己看重的‘好学生’,安置到自己一些俸禄丰厚、事务少的部门,长此以往不仅让那些真正有才学的士子被埋没,更是让这股污浊的风气蔓延到全国上下。
治,就从谭阁老身上开始吧,这也是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唐熠搁下卷子,“爱卿,朕看了一下,一甲二甲上的士子多是江浙一带的,而四川陕西一带很少见到上榜的。朕要是没记错的话,蜀秦两地,可是特意增开了考试项目,放宽了条件,如今两个人口大省怎么只有区区十人上榜啊?”
谭阁老扑通一声跪下,心中大喊冤枉:“皇上,臣不知啊,负责蜀秦两地的考官不是微臣啊。
再者,老臣也以为这两地地形险峻,信息闭塞,百姓愚笨,师资校舍不足,向学之心的人少之又少,如此一来参加科考的人自然少了。”
荒唐!
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想参加科考,考中秀才就可以免除赋税了,怎么可能没有向学之心?
至于贫穷缺乏师资校舍,那更是笑话了,她还是太子时就命令各地创建官学,教导十四岁以下的孩子。
谭阁老啊,看来你吃的教训还不够。
“谭卿,这段时间实在是劳累你了,既如此朕便给嘉奖你一个假期,你在家好生歇息一阵,没有朕的旨意就不用再上朝了。”
嘉奖?这分明就是厌弃了啊。
那种门庭凄清、日日担忧同僚嘲讽栽赃陷害自己的日子,谭阁老是真的再也不想经历了。
他跪在地上,磕头辩解:“皇上?!臣不辛苦啊,臣还可以替皇上分忧的…皇上,您听臣解释啊!”
唐熠递给总管太监一个颜色,对方立即朝外面挥了挥手,两个甲士立即从外面走进大殿将谭阁老拖了出去。
第二日,谭阁老府上接到了两份圣旨,一份是免除谭阁老内阁首辅官职的诏书,另一份则是让谭阁老那个断了一指的孙子入内阁。
二十五岁就入阁的阁老,算是十分稀少的一份了。一时间谭府又成了京城众人眼红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