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回来了,能进来吗?”
门外传来某人让他熟悉至极的声音,刚说到人就到了!
她轻咳了一声,淡声道:“进吧。”
傅辰刚进屋就看到德妃穿着水绿色的改良版齐胸襦裙,配上那张亦庄亦谐的鹅蛋脸,令人眼前一亮,“不是说绝不会做吗?”
“哦,布料多出来,就顺手做了。”
傅辰搂住她的纤腰,赞道:“很美。”
“真的?”她掩住心中的欣喜,斜了他一眼。
了,捧住傅辰的脸,“你这是怎么了,脸白成这样子!”
“无碍。”傅辰抓住她的手,轻轻吻在她的手心,“君凝,再升我一级。”
只有正三品管事太监,才能在监栏院拥有管理一个院子的权利,而傅辰现在还差那小小的一步就能到正三品掌事太监。
穆君凝忍不住缩了缩手,想了片刻,正色道:“不行,太快了,至少待你十五以后。”
无论是她给傅辰升职,还是傅辰自己从皇上那儿讨得的,那靠的都是他自己,是正规的升降,就是速度有些快,也无人能指摘什么。她从没见傅辰这样直截了当的向她讨要过什么,应该说傅辰这人让她一直觉得是个所欲所求非常少的人,“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急切?”
“我原来院里的人,又走了一个。”傅辰闭了闭眼,抖着手捂着胸口的玉佩,坐上了木椅,平静说道。
只有他知道,这样平淡淡的一句话,蕴含着多少事。
见傅辰摸着胸口的突起,她好奇揭开衣襟,赫然发现那玉佩。
这不是她有一次随手赏他的吗?他居然随身携带!
说不出的滋味让德妃有些感动。
“这是常事,你要学着习惯。”穆君凝站起,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口,“你救不了所有人,这宫里,心软要不得。宫里奴才少说好几千,你管得了吗?从晋朝开朝以来,太监就没升得那么快的,虽然我有权利再给你升职,但你想想你进宫的年数,你的年岁,从没有正三品太监是你这个年纪的,傅辰,我想要保住你,别给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树大招风。”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这人头发这样细软,偏得这性子如此狠硬。
傅辰知道她说的道理,这也是他之前一直步步上升的理由。
他知道,今天,他的心乱了。
傅辰听着外面的声响,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是侍卫们搜索的时间,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在二皇子那儿有安插人吗?”
德妃松开傅辰,“为何这么问。”还独独问二皇子。
“你曾给过一本各宫关系的册子。”傅辰说的是那时候他还没来福熙宫,德妃特意让墨画给他的一本宫内地图,上面还详细标注了各种人物的厉害关系,能绘制这样一本简略的册子,本身就代表这位妃子的关系网了得。
“只从册子你能看出什么?”那时候,她难得碰到个与心中那人年少时如此相像的人,自然多花了些心思,却不知傅辰从里面能分析出东西。
“你可还记得慕睿达,那时候他劝过我来你这儿,若不是有人暗示他,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说出那样一番听不出弦外音的话的,但显然,他和你是有关系的。只是他职位太低,不可能是你直接吩咐的,那代表在你和慕睿达中间还有一个人当中间桥梁,用来传达你的意思,而且从这人的职位来看,应该能操控不止慕睿达一个掌事而已,想要绘制出那样一份册子,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直到我看到了刘纵,我猜测他就是中间人。所以你让我去内务府只是单纯的让我做事吗?他们是你的人,我有理由推测出,你的人不仅仅安插在这么几个地方。而从你对刘纵忽然倒台的态度来看,你并不着急,那说明你早就安排好了别人能够顶替,或者能够有类似刘纵的权利,是有其他后路的,所以刘纵就算命不久矣,对你来说可能有影响,但不大,你才能那么淡然的让我去送他最后一程。”
“你很聪明,聪明得让我觉得当太监太可惜,你说你怎么会能当个去了根的呢?”更难得的是,就算看出了这些门门道道,这人能够压在心里,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说,这份忍耐力,这年岁,若他再过几年,该是怎样的怪物。“我听闻墨画说,你这年纪升到从三品,外面闲言碎语不少,就是她出去也听到一些,这些人却没看到,以你这份清醒透彻,合该升你的。”
她做事较为隐秘,换了一般太监可能也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考虑其中联系,但傅辰却想得深,猜得准。
至于傅辰问的,这是她的底牌,而从傅辰同意来当她的男宠、禁脔时,她甚至从没有一天想过,会与他有这样深的牵扯,一个玩物怎么上的了台面?怎么能知道她那么多秘密?
如果傅辰是别人的探子,她将万劫不复,这时候,她甚至必须以德妃的身份呵斥他的以下犯上,甚至应该说一句: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德妃在屋内忖度良久,猛然走到傅辰面前,捧住他的脸,将唇附在那人薄薄的眼皮上,轻启朱唇,“有。”
二皇子那儿,有我的人。
她柔柔得抚摸着傅辰的薄唇,听说男子薄唇代表薄幸,望你不负我。
你可知,若你的主子另有其人,我将如何下场?虽说这里只说了一个探子,但却是她对傅辰的态度。
“傅辰,不要背叛我。”我怕自己承受不起这份背叛。
我小心走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