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礼可不像他姐姐那样,对沈娇别提有多亲热了,笑呵呵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拎了个小桶,冲沈娇笑嘻嘻说道:“娇娇姐,看我摸的泥鳅,能晒好多泥鳅干了呢!”
沈娇朝小桶里看去,十几条黑乎乎的泥鳅在桶里窜来窜去,拱起了好多白色的小泡泡,其中还有几根大手指粗的黄鳝,像蛇一样扭来扭去的。
“礼伢子真厉害,都摸这么多泥鳅了!”沈娇冲韩思礼竖起了大拇指。
韩思礼嘿嘿笑了,冲沈娇说道:“等我再摸些泥鳅,凑够半桶就送给娇娇姐啊!”
说完小家伙就拎着桶蹭蹭地跑了,沈娇笑着摇了摇头,旁边的韩齐修不满道:“我摸泥鳅才厉害呢,一会儿就能摸一桶,娇娇你等着啊!”
“好,韩哥哥肯定很厉害!”沈娇一点都不怀疑韩齐修的话,在她看来,不过只是抓泥鳅而已,韩齐修一定没问题的。
韩齐修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来到了另一块田里,挽起裤脚脱了鞋子就下田了,此时田里的水稻已经挂满了饱满的穗子,沉甸甸的,田里的水也不是太深,有些地方甚至都干了,像沼泽一般。
沈娇也想跟着下去,让韩齐修阻止了:“娇娇站上面看我摸就好,下边脏,还有蚂蟥,会吸血的。”
一听有蚂蟥沈娇就吓得不敢迈脚了,前世她在流放途中曾被蚂蟥咬过一回,一只蚂蟥咬在她小腿上,已经吸得身子胀鼓鼓的,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四叔发现了,要替她拽出来,可蚂蟥身子都拽断了,血糊了一腿,另半截身子还在她的腿上不肯出来,吓得她做了一晚上恶梦。
“那我在上面看韩哥哥抓泥鳅吧。”
沈娇老老实实地站在上面,两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韩齐修的手,这让韩小爷特别特别享受,时不时会做一些耍酷的动作,逗得沈娇咯咯直笑。
‘哗’
一团泥水溅了起来,韩齐修手里钳起一条拇指粗的黑泥鳅,冲沈娇吡着牙,沈娇乐得跳了起来,殷勤地递过木桶,不吝表扬道:“韩哥哥真厉害,你抓的泥鳅是最大的呢!”
韩齐修将泥鳅甩进桶里,得瑟地又挺了挺胸膛,假装淡定道:“这算什么,以前我还抓过手腕那么粗的黄鳝呢,一根就有十几斤,煮了好大一锅呢!”
“十几斤的黄鳝?这不是成精了?还能吃吗?”
沈娇惊得张开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像蝴蝶的触角一般,韩齐修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勾了勾,留下一小团黑泥。
“怎么不能吃,越大越补,我和五哥一家都吃得流鼻血了呢!”
韩齐修没说的是,不仅仅是流鼻血,大晚上的他还和韩思武跑到小河里泡了好几小时,而他更不知道的是,那一夜,韩家的堂客们都不得安生,让自家男人折腾了大半夜,也只有他和韩思武这种没堂客的小后生,才可怜到要泡冷水哦!
沈娇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前世她就听爷爷说过,野物这类生灵,天生地养,吸收日月精华,时日长久就会成精,所以,若是抓到了体形特别庞大的野物,还是放生为好,吃了怕会出事。
且她还听说过黄鳝中有一种望月鳝,形态与黄鳝十分相似,不过却比一般黄鳝要大得多,长可及一米,粗可及手腕,每逢月圆时分,此鳝便会将头探出来跟着圆月转动,望月鳝也是因此得名。
望月鳝的名字虽然好听,可这种鳝鱼却是有剧毒的,常人若是误食了这类鳝鱼,定会七窍流血而亡,比砒霜还要毒呢!
想到韩齐修这家伙吃东西没个禁忌,沈娇不仅叮嘱道:“韩哥哥,以后再抓到这种很大的鳝鱼,你把它放生别吃它,好吗?”
又抓了一条黄鳝的韩齐修不解道:“干啥要放生?十来斤肉呢!”
沈娇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望月鳝只是传说而已,她这无凭无据的也不好说,想了想便只得拿出撒手锏,嘟嘴道:“人家鳝鱼长那么大多不容易啊,上天有好生之德,韩哥哥别吃了嘛,好不好?”
最后一句‘好不好’沈娇下意识就用上了同沈家兴撒娇的方式,尾音拖得长长的,还勾了好几个转儿,直把韩小爷的心啊——
勾得神魂颠倒也!
别说是放生一条黄鳝,就是放生一只老虎也是没有问题滴!
韩小爷连想都不用想,干脆利落得很:“行,听娇娇的,大黄鳝咱就放了,让它修炼成精去。”
沈娇甜蜜蜜地笑了:“谢谢韩哥哥,你真好!”
韩齐修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便请示道:“那多大的才不能吃嘛?娇娇给订个规矩?”
沈娇歪头极认真地思索,好久才说道:“要不就五斤吧,五斤以上的黄鳝就不能吃啦!”
韩齐修松了口气,五斤还成,不影响他吃黄鳝,一般的黄鳝都不过半斤左右,两斤都极少见,像十斤那样的他长这么大也不过只抓过一回罢了。
“行,听娇娇的,五斤以上的咱就不吃了。”韩齐修一脸‘我是乖宝宝’的乖模样,逗得沈娇心情特别愉悦。
姑娘家嘛,总是喜欢自己身边的男人听话的啦!
“韩哥哥真乖,奖你颗糖吃。”
沈娇从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剥开糖纸塞进韩齐修嘴里,他虽然不爱吃甜食,可这可是娇气包头一回喂东西给他吃呢,就算是石头他也得啃下去喽!
“好吃,真甜!”
韩齐修吃糖时有意用牙齿轻轻啃了口葱管似的白嫩指尖,唉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