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迎风飘扬, 许多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却无所觉, 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花瓣一把接一把地撒得欢快。
周围观礼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而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容非常甜。
之后画面变换, 他听到自己在发誓,誓言与上次婚礼时的一模一样,但他知道他的内心已经不同, 心里那股喜悦与幸福早已溢出胸口, 紧紧地将他环绕。
而后, 他听到子轩在吟唱誓言。
他看着子轩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暗道, 他这辈子真是爱惨了眼前这人。
当牧师宣布他们成为夫夫可以亲吻对方时,怀中人突然不见了。
他连忙转头,发现一双儿女、婚礼场景与所有的宾客都不见了, 眼前只余一片雾蒙蒙。
子轩呢?孩子们呢?大家呢?
他茫然地在雾中奔跑,直到眼前出现一道光,他沿着光一直跑,一直跑。
再睁开眼时,映入他眼帘的是洁白的床单与枕头。
他有些迷糊,自己在哪?怎么是趴着睡的?
刚动第一下,他就感觉背上传来难以抑制的疼痛,不待呻|吟出口,他就听到一个熟悉入骨的声音说:“给我老实趴着。”之后他还听到那人小声嘟嚷,“受个伤都不老实。”伴随着话音落在他背上的,是一双温暖的手。
受伤?他有些疑惑。
不一会,他迷糊的大脑开始运转,思绪变得清晰,记忆也缓缓复苏,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正要开口说话,一杯插着吸管的水就递到了他的嘴边,接着,他听到子轩在耳边说:“喝点水润润喉再说话。”
有人说:“两个人是否合适,得看俩人是否有默契。而这些,就得看彼此能否凭细节领会对方的意思。”
任子轩贴心的举动,让凌野想起了这句话,然后他偷偷地咧嘴笑了,笑完才喝了几口水,喊道:“子轩。”
“嗯?”
“我受伤的事,你没告诉爸妈吧?”
“没有,怕刺激到他们。”他打算等凌野醒来确定无恙后再告诉他们。
凌野怎会不明白任子轩的意思,于是他回:“谢谢。”谢谢你相信我能醒来。
“不客气。”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没事的。
“贝贝呢?睡着了?”他醒来有一阵了,居然一直没听到女儿的声音。
“不是,司徒他们过来了,见你一直没醒,便带着孩子们吃饭去了。”任子轩解释道。
“......你告诉他们了?”凌野转头看任子轩。
闻言,任子轩不由挑眉,不然呢?他要带孩子还得照顾伤患,哪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刺杀的事。加上伤患也需要充足的休息,他不打算让伤患来处理这事。
想到王小悠,他叹息地问:“我母亲,王小悠,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虽然她想杀的是他,但她刺伤的始终是凌野。
“子轩,如果我说,要用法律来制裁她,你会同意吗?”
任子轩的视线移向凌野背后的伤口,语气坚定地说:“凌野,我不是慈善家,她能刺第一次,也许还会有第二次,我不能让她再伤人了。所以,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他们的母子关系其实早在她骂他“野种”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好吧,我知道了。”
那一家人中,侯雄和侯骏还是明事理的,但侯雄深爱着王小悠,王小悠若出事,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而若王小悠与侯雄相继出事,那就算侯骏再明事理,这事也会没完没了。
所以,他的想法是——让那一家人离开华国,永远不能回国。以司徒家的势力,办这点事简直易如反掌。
而这个处理方式,还是看在她是任子轩生母的份上。若之后她再闹,那就别怪他了。要在国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人,比国内容易太多了。
凌野的这些心思,任子轩不想知道,便没再问下去。
“子轩,我,”
凌野刚开口,敲门声就响起,任子轩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凌野,然后大声说:“请进。”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侯雄和侯骏俩父子,俩人身后跟着司徒狂派来的保镖。
一进门,侯雄就拉着侯骏奔到病床前径直跪了下去:“凌先生,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悠这次吧!”
侯骏无奈,只能陪跪。
见状,任子轩忍不住皱起眉头,便示意保镖把人拉起来。
刚把人拉起,他们又跪了下去,任子轩无奈,只好开口:“你们还是起来说话吧。”
主人家都发话了,再坚持就是不礼貌,侯骏便搀扶着似乎老了十岁的父亲站了起来。
他们心里明如镜,没听到任子轩对他们的称呼,就知道在如今的任子轩心中,他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侯骏叹了口气,扶着父亲坐下,然后理了理着装,转身对任子轩他们说:“任先生和凌先生,我在这里跟你们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把母亲看得再牢一点。”
说完,他见任子轩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又说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若凌先生有个意外,那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但,”他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请看在凌先生无大碍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吧。我们保证,一定带着她远离你们,绝不让同样的事再发生。”
任子轩还是沉默地看着侯骏,似乎没说话的打算。
原本一直盯着任子轩看的凌野见此,不得不转过头看侯骏,然后他问了句:“关于侯聘婷的事,你们觉得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