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馄饨!”
周言翻了个白眼,拿过桌上的抹布往厨房走。
秦飞飞跟在她屁股后面进去。
,那个小丁……是谁啊?”
这小妮子,还挺八卦的……周言瞟她一眼:“我房客。就租我现在住那屋那人。”
“哦。”秦飞飞顿感无趣,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撞上了刚要进门的韩铮。
“你干吗?!”
韩铮没理她,直接绕过她,问周言:“这里没有信号?”
周言转头,看了看他手里的手机,耸耸肩:“暴雪天,山里每年都这样。急着用电话?”
他沉吟片刻,点头,目光冷峻地看了一眼秦飞飞,然后又朝向周言:“和家里报个平安,怕老人家着急。”
“手机没信号,你得找固定电话打出去。现在大家都用手机,村里人家早就把固话拆了。”韩铮一时无言。
……”秦飞飞过来拉他的衣袖了。
周言看看秦飞飞低着头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心又软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村东老
鱼头的棋牌室的固话到去年一直没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韩铮闻言,表情有微妙的变化,很深的眸子望向周言。
“你能带我去吗?”
周言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他们俩的。
老鱼头的棋牌室又远又不好找,路还特别难走,周言本来让韩铮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载自己,可是积雪实在太厚,开得扭来扭去的,周言还不想死,干脆叫停。
“得了得了,我们还是自个儿走吧。”
韩铮皱眉:“那车呢?”
“搁这呗,小村子,没贼。”
周言和韩铮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小路上,他在后指挥方向,韩铮在前。
韩铮个子高,腿长,步伐又稳健,时不时就把周言撂老远给忘了。
周言觉得韩铮这人像闷葫芦似的,半个小时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自己之于他,就是个真人gps。
走到后面实在是走不动了,腿像灌了铅似的。虽是大雪天,这么走下去,也是出了一身汗,棉裤棉袜都湿了,浑身难受。
周言实在受不了了,叫住韩铮,说:“我们歇一会吧。”
前面正好有座废弃的草屋子,周言席地而坐,把围巾和帽子拿了下来,呼呼地喘着气。
韩铮坐在离她半米的地方,腰板挺得老直,一直在低头查看手机信号。
“别看了,没信号的。要不然赵三也不会挨家挨户通知我们别出门。”
韩铮把手机放回口袋,和他说:“要是那里没有电话,我下午就回去。”
周言看着韩铮的眼睛,无形中感到一股压迫。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是淡淡的:“你疯了?”
“老爷子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前几天复发住院,我一直瞒着飞飞。”
“山路本来就难走,积雪又这么厚,你会迷路的。而且雪一直停不了,开车出去,太危险。赵三都说了……”
“那只是建议不是吗?”周言有些意外地看到,韩铮竟然笑了。这是周言见到他以来,第一次在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脸上看到一丝人情味。“而且,我不是本村人。规矩,不需要遵守。”
韩铮点了根烟放在口中,再摸摸口袋,却怎么都找不到打火机。
周言扔了一盒火柴给他。
韩铮又笑,知趣地把烟盒扔给她。
周言摇摇头,物归原主。
还抽?
当初要不是他烟瘾犯了大半夜去买烟,哪能掺这趟浑水?
周言怕了,吸了吸鼻子。
韩铮斜眼看他,似笑非笑:“感冒了?”
周言擤了把鼻涕,不说话。
“因为那天下河救飞飞?”
你也知道啊!周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问他:“你还真是狠得下心!要是她真挂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