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灼听到阮漓的名字,心情更加低落,他淡淡的说,“原先是住这里,不过,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吧……”他说的这句话也不知是对门外的人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站在门口的青年听安灼这么说,又看安灼的模样,脸红加着急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又问道,“那,请问您能联系到他吗?”
这一句话戳到安灼的软肋,两人初到b市,根本就没有手机这类通讯用具,更没有固定的住所,阮漓真要离开,他根本无处去找,这样一想,安灼咬着下唇,垂下眸子,手垂在身侧不自觉的抠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他露出一个淡笑,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阮先生放在我们店里的两幅画今天一早被人买走,店长让我过来请阮先生过去取钱。”还好青年在店里见过各色的人,立刻机灵的使自己稳住被安灼的模样勾的荡漾的心神,于是,这一句话,说的相当的顺溜。
“什么店?什么画?”安灼疑惑的反问,他根本就忘记了筠莲轩的存在,也不知道阮漓把画送到店里去借卖。
“我是筠莲轩的店员,阮先生前些日子放了两幅山水画在我们店里借卖。”青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安灼没想到阮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想,阮漓是为这个家着想吧,可自己呢?似乎没怎么关心过阮漓。他心里五味掺杂,看青年还在等着,只好对青年说,“他现在不在,要不,你先回去吧。”
“这……”青年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就这么直接回去?
“我……会告诉他这件事。”安灼想了想,这么回答。
等青年走了,安灼坐在沙发上抱着腿在极力说服自己,安灼,去找阮漓吧,安灼,你不是想阮漓吗?去找吧。阮漓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丢下你的,你只要不凶,只要……只要说声对不起,阮漓一定会原谅你的。
可这样想,根本就说服不了自己。安灼咬着唇,又想,我,我只是告诉他他的画卖出去了,其余的,其余的什么都不说……这么想,又极力的说服自己,他才逼着自己去找阮漓。而他想到的地点只有一个,就是艺术街区那里的地铁站进出口。
他收拾一下,把门锁好,拖着不舒服的身子出去找阮漓,他去找阮漓,而阮漓正从医院出来回家找他,如此,两人堪堪的错过了。
阮漓回到家看不到安灼,着急的很,可他以为安灼又去上班了,心情顿时不好,他以为安灼没有吃一暂长一智,以为安灼还是那么不听话,他揉着发疼的脑袋倒在床上睡觉,也没去找安灼,他想,时间到了,人就会回来的。真要出什么事的话……真要出什么事……
这么一想,阮漓心里有气又急,想到刚到家看到有点凌乱的客厅和厨房,以为安灼又出什么事情,立刻抓起衣服往外冲。
没想到,他刚冲到门外,就看到安灼垂着头从不远处往回走,心一下子就安定了,就这么看着安灼向他慢慢走来。而安灼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就看到阮漓站在门口处,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黯淡的眸子也瞬间晶亮起来,他冲到家门口一把抱住阮漓,含着哭腔控诉着阮漓的种种罪过,“你到哪里去了?我去找你,地铁站里其他人说你两天没去摆摊,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回来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阮漓感觉到胸膛温热,心脏纠结到发疼,他一下一下的顺着安灼的软发,声音温柔的说,“我怎么会不回来?安灼,别哭了,嗯?”
“嗯。”安灼点点头,可眼泪哪能说收就收?阮漓瞧着安灼还在流泪,捧起安灼的脸把泪水擦掉,他看着只不过两三天就瘦掉好多的安灼,心疼的要死,也暗暗自责自己这次做的过火,“别再哭了,看着你眼泪我心疼。安灼,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没有好好吃饭吗?”
“嗯,也什么胃口,不想吃。”安灼靠在阮漓的胸膛前,诚实的说。
阮漓听安灼这么说,以为安灼生病了,立刻紧张的想扶起安灼量一□温,“安灼,你是不是生病了?”
“唔~”安灼靠在阮漓身上心思放松,头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他强撑的精力总算是用尽了,“阮漓……别动,我想睡觉……”说完,人已经靠在阮漓身上睡着了。
阮漓急的一把抱起安灼,踢开家门,把安灼放在床上,他伸手摸上安灼的头,察觉并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可他看安灼疲惫的样子以及眼下的青影,心脏还是纠结了好一会儿。帮安灼盖上被子后,他想到安灼说没好好吃饭,也不顾自己身体疲惫,立刻去离家不远的菜场买些菜回来准备做饭。
这顿饭做的相当的细心,阮漓花全部心思做好一桌子的菜,这些菜都是安灼爱吃的。等做好后,他到卧室里叫安灼,而安灼还在睡,阮漓坐在床边摸上安灼憔悴的脸,一阵阵的心疼。他不知道,原来两天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想起安灼之前流泪的样子,阮漓低头心疼的吻了吻安灼的唇,而后极其温柔的叫安灼,“安灼,先起来吃饭,好吗?”
安灼蹙着眉,不愿起,嘟哝一声又把头往被窝里缩了缩,阮漓没听清楚安灼说什么,又把安灼轻轻的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安灼,先起来吃饭,吃完饭再睡,好吗?我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安灼在阮漓身上蹭了蹭,又嘟哝一声,这次阮漓听清楚了,“不想吃……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