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了一下,竟有十二种之多,不在苗绣之下,直追汉地四大名绣!
王爷突然将这绣转了个方向,众人惊呆了:背面是一条凤!
双面三异针,不会错的,是四大绣中最高难度的双面三异针!将离今年年方十五,学蜀绣已有三年,运用起来尚觉吃力,可想它的难度!她十分清楚地记得师父曾对自己说过,四大名绣,冠绝天下,靠的就是这一手绝活,纵有和绣之华丽、藏绣之神奇、苗绣之斑斓,在这双面三异之前,统统败下阵来。
王爷说了一声:“好!”郑昊欢天喜地地走上前去,接了。
“等等!”一个人影晃出来,挡在郑昊前面。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人是王爷的小儿子查干路!如果他想要这布,那么郑昊……将离的手已经搭上了配剑,她十分看好这位少年英雄,不准别人欺负他。
大战一触即发。
郑昊面不改色,比将离还冷静,问道:“敢问叔叔有何指教。”“我也想要绣。”
果然如此,将离的剑已出鞘,却又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静观其变。”说这句的是阿筮。
查干路解下自己的七星剑,丢在地上:“我和你赌,这是我的注。”那宝剑虽是紫金所造,可也比不上这布百分之一。查干路马不停蹄,又解下自己的翡翠腰带,赤金小碗,摞丝象牙筷,珐琅鼻烟壶,玛瑙火镰刀,具具皆是精品,放在一起,五光十色,更加珍贵。
“不及,远远不及。”将离调高声音,提醒郑昊别中计。
查干路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大喊一声:“拿纸笔来!”王爷立马色变:“难道你要——”阿筮不由也捏出一把汗来,难道他……
果然,查干路写下了一纸契约,甘愿为奴的契!轻轻放在那金那玉那珐琅上,宝物之光被顷刻盖过。他不止是赌上了自己的贵族身份,更将自己的自由也一并赌上了!
“好!”郑昊赞叹地道,不等将离开口,他就已经答应,“如何赌?”“你比我小,你来定。”“那怕你的注比我重?”郑昊试探地问。“不,这绣,比我的自由和生命更重。”查干路注视着那布,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热爱。
郑昊突然仰天长笑:“真君子也,那我们就一战吧!”他跳到一个擂台上,道:“谁也先被打下擂台,谁就输,方式不限。”郑昊是汉人,学习的自然是武术,查干路却是以摔跤为长,唯有如此,才是真正的公平。
查干路也上了台。将离不知从那拿了一支小花,摇啊摇,叫着:“郑昊加油!”
郑昊顶天也才十岁,一张开口还能看到有未换完的乳牙,查干路却是一名精壮的蒙古汉子,小麦肤色,长手长脚,身材极好,180左右,没有一丝罗圈腿,就像铁塔一样立在台上。一滴冷汗不由从郑昊脸上划落。
“将离,何为力劲?”阿筮突然发问道“力,是指你使出的力气大小,劲,是指你运力之方法,我之先民之所以将力、劲两字合为一词,是在提醒不止要重视自己ròu_tǐ力量的提升,更要注意方法!”“有那些方式?”“因地制宜。”“说详细点!”将离恍然大悟,道:“比如对方要是像铁塔一样又高又大,就双手做爪状,打他的穴位,要是初学,打不准也没什么——人之后脑,众穴汇集,手化掌,急速劈下,一定能得手!”“你果然学得很通,没什么要考你的了。”阿筮微微一笑,道。
郑昊如梦初醒,飞身上前,司雷冲上去,用手抓住他,再有一秒,郑昊就要被他砸在地上。郑昊一言不发,右手化掌,此掌也不用全力,只是打在他关节处,当时就软了。郑昊再一跃,跳到他身后,右手再成爪状,用点穴之法,点上他后背的一处穴位。
“原来他会点穴!”将离大喜道,阿筮点头道:“他本就是习武世家出身,刚刚不过于过紧张,到底太嫩了些,我们只稍稍一提便可。”
将离眼尖,已看出穴位被打中,想来不消一弹指的功夫,查干路就会像一滩泥一样软在地上。
郑昊也这样想的,他放松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在战场上就不应该放松!”一声厉喝,赫然从王爷口中传来。阿筮没有开口?但他是对的:查干路竟然又动了起来,他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郑昊狠狠抓起,砸在台下。
“啊!”郑昊痛苦地叫了一声,他才不到十岁,再大再勇也是一个孩子。一条红绫飞快探出,裹了他,收到马车中。“素气九回,制魄邪奸,天兽守门,娇女执关!”将离念动咒语,为他疗伤。伤势并不重,但是让这么可爱可敬的孩子皱起眉头流起泪,将离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像有一把刀在割。
“为什么啊,他明明点中了的!”不禁大声问了出来。
“蒙古人魂魄与汉人不一样,没有七魄,自然也没有于是传送七魄能量的穴、经、脉,唯有一个叫生魂的东西,在体内流动不止,你要伤他,只有打中他的生魂!”阿筮答道,一只手伸进去,抚上郑昊的脉博。
查干路仰天大笑:“可惜,除了我蒙古的萨满师,根本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生魂在何处!”
姬筮低了声音继续说,这一次,只有将离才能听到:“我没有点明,只是因为他所下注太大,不希望他失了自由,那里想到他竟如此无礼!若我身上有能一赌之物,我必要一杀他的威风!”
放入帐的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