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反抱住他,强迫他仰起头,将自己的唇献给司雷,司雷要征服这个男人,他要让他明白,是在下的一方。初花不依,司雷就用一只手探到他屁股下,先狠狠一捏,再打横抱起,初花顿时落入司雷的桎梏之中。司雷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自己怀中的人:“你从不从?”
“吻一下就动情了么?”一个耳光打上司雷的脸。司雷愣了,因为打的人不是初花而是姬筮。姬筮已是强弓之末,坐在一把幽幽流光的玄色宝剑上,流光映得他脸白如纸,唯一的血色是唇上滴出的血——因恨紧咬牙关,牙渗出的血。
“你怎么来了……”姬筮伤口依旧,没有好转,司雷担心地说。姬筮怆然一笑:“所幸我的升龙剑极是通灵,也需要我运用法力……明夷大哥灵符传书道你失踪,问你回来没?我心中急了便出来一看……”
司雷心疼之极:“你听我解释,这人是大汗的后代我对他只有敬!”
姬筮低下头,苦笑道:“何必编呢?”
司雷呆住了,在关中的历史上,出现过像秦始皇那样伟大的君王,也出现过像孔子那样伟大的学者。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像大汗那样既用丰功伟业撑起一个民族骄傲又能用无数妙语缔造一个民族文化的人!司雷从来不用成吉思汗这个称呼,他相信大汗就在他身边,是他一位可亲可近的长辈,哦,不,是信仰,是信仰啊!大汗是信仰,在呼吸之中,也在九十九重天之上!
司雷死死抱住姬筮将他从剑下抓下来:“你是我的人,非得接受不可!不懂不行!”
姬筮挣扎了几下,伤口崩了,他倒在他身上汩汩流血,司雷的衣衫被血湿了一半。
不懂不行!司雷反复念着这几个字,拖着姬筮,他要带自己的爱人去看壮美的和日哈林,他要让他知道大汗的伟业。姬筮抬起头,道:“那是……燕然山?”姬筮看见的是燕然山,那怕他就踩在和日哈林的土地上,燕然只是天边一线,他依然看见的是燕然山!
司雷的血一下子冷了。
燕然……燕然……
玄燕转过头默然不语。
伊金长刀出鞘,那是一把好刀,不是因为它削铁如泥,而是因为它身上怨灵无数。刀身幽幽发蓝,上面刻着铁木真四儿子拖雷的名字。伊金将刀递给司雷:“杀了他!然后回来!”
司雷茫然地接过刀,对准姬筮的颈子:“眼睛看向长生天吧,这样你的灵魂就不会迷路了……”他已然痴了!
玄燕掩面,唏嘘不已。
一道凌利之极的剑光忽然掠至,削飞司雷的半个帽子。冷风一吹,他一个哆嗦,望向剑光来处。明夷立刻一脚踢飞刀,一手拉回姬筮,后者泫然欲泪,默不作声。
玄燕黯然道:“他与我当年不一样,可怜你却比那人痴情许多……放手吧!”
明夷左手升龙剑右手抱住姬筮,低头道:“我有一道碎空之符,将你送回去吧……”姬筮闭上眼睛点点头。明夷给他一道灵符,侧身挡在前面:“待伤者回去之后,我自和你们交量!”伊金挥挥手,下令让青甲们暂停。
姬筮开始施咒,司雷征征地看着他,他要走了,要从自己生命中消失了?仿佛自己的心要被人挖走一般,司雷奔上去:“不许走!”明夷将他拦下:“他和你没有关系了!”两人相持时,玄燕趁机出手,纤纤玉指一点明夷三魂所在之处——眉间的命宫。明夷大嚎一声,跌倒在地,姬筮连忙抱住他:“你怎可以下此重手?”
“给他第二次机会!快去抱你的新娘。”玄燕一拂衣袖,道。
姬筮轻轻弹出符咒:“来不及了……”一道灰光罩住了他和明夷二人。“此破空之咒,岂是一般人能撞?”姬筮边说边看了司雷一眼,那一眼中满是不舍。这一眼就是最好的鼓励,司雷纵身一扑,穿过灰光,姬筮接住了他。还未有所表示,灰光大盛,司雷失去了知觉……
口中传来浓烈的辛辣味,司雷咳了一下,被生生呛醒了。睁开眼睛,姬筮有些憔悴的身影映入眼帘。司雷一个打停起来,一把抱住他:“不准走。”“我走你就不知道跟着么?”姬筮笑着抱住他,“傻瓜!”姬筮的眼睛又在这一刻飘渺而去:“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感觉到了,你将是一个能让我放弃其他一切的重要之人……所以请不要轻易地……”
司雷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也伤了,马上对头发誓:“长生天为证,我——”
天上掉下来一条长长的绳子刚好砸在司雷头上:“哎呀!”
“傻蛋,因为你跑了进来,我们降落的地点偏离了,你们两个掉进山谷了!我好心丢个救命绳,你还叫!”上头传来明夷的叫声。司雷环视四周,发现竟真是置身于山谷之中,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受一点伤呢?姬筮咳嗽了两声,首先抓住了绳子道:“我们快上去吧……”
司雷也没有多想,就顺着绳子,背着姬筮爬上山谷了。
他不知道,刚刚是姬筮护着他,才没有受一点伤……
司雷置身于半空之中,谷中美景一览无余:翠松藏白鹤,上笼冉冉仙雾,风轻动,叶子叮然,又听得一声悠远的鹿鸣。真是人间仙境!
姬筮道:“此处是钟近文长子所立的天工门,算起来,门主钟身章与你同辈呢。”司雷好奇道:“你为何到这里,之前将离不是说什么宫主要见你?”姬筮嗔怪道:“她召的是青玄两帝,我辞去玄帝之位得请钟先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