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事,顾羚一家人都快要闹分裂了,家里氛围自然不会很好。每日饭桌上,不是不见顾羚与东方雀,就是顾回消失,矛盾虽没有爆发,一直蛰伏着,但其中刺鼻的火药味只要是个人都能感受到,项清泽自然是没能忽略过去。
他作为一个外人,估计是这场战役中最为无辜的群众了,左右都不好相劝——毕竟他追求的是东方雀,而不是顾羚。有心旁敲侧击一下,顾羚不好意思说,东方雀不想和他说,顾夫人只苦笑摇摇头不说,顾回……算了,顾回面色漆黑,项清泽都没敢去触他霉头。
便是号称风吹草动、无所不知的镇寒国密探都不能打探出这一家子到底是怎么了,项清泽也只能忍受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家子,期望东方雀早日被他打动,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不再受这顾家的气!
又一次与自家爹爹不欢而散之后,顾羚都有些绝望了:她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打动自家爹爹的心,指望他接纳两人的恋情是完全没希望的了。
顾羚是怎么也想不通,顾回明明是一个心思十分通明的人,自己从小就与其他家的乖乖女儿表现得不太一样,顾回并没有表示什么,面对他人的冷眼与八卦,只是很努力的与她亲近、亲近再亲近一些,从不言弃。但是,对于她与东方雀相恋这件事,顾回却一点儿通融的机会都不给,只是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一丝一毫都不体贴这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唯一的祈求!
“怎么办啊?”顾羚欲哭无泪的扑倒在默默陪伴在旁的东方雀身上,脑袋直往人家脖颈上钻,蹭得自己发型都乱了,像个疯婆子似的。
脖子旁毛茸茸的脑袋让东方雀有些痒痒的,但是东方雀不怕痒,任由着顾羚撒娇,只是安抚的抱抱她。东方雀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一是她根本不在意除了顾羚之外的其他人的想法,对于顾回的不接受心里没有泛起丝毫波澜;二是她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与人相处的经验根本就没涨多少,本质还是那个木讷不懂人际交往的冷心杀手,对于怎么劝人接受,除了暴力手段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不如……”顾羚把脑袋深深的埋在东方雀颈间,闷闷的说道:“我们私奔吧?”
东方雀轻抚她背脊的手一顿,又接着若无其事的抚下去,轻声应道:“如果你不伤心。”
顾羚猛的起身,眼眶通红的说:“私奔什么的,我怎么会伤心嘛?!”
手还搭在顾羚的腰间,东方雀默然不语。
“呜……”顾羚看着东方雀精致的脸蛋,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哭腔,说:“伤心什么的,还是有一点的啦!一点点而已呀!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嘛,我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过无数种他拒绝的样子,但是他什么原因都不给,就是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这还怎么说下去啊!?我娘刚才和我说,她也劝过我爹想开一些,但是爹也是对她冷颜相对,连娘威胁赶他去另一个房间睡,爹都不肯妥协……”
“但是,就算和爹爹争吵我很伤心,我还是不会和你分开的。”顾羚严肃的说道。
东方雀的绸缎晃了晃。
“我相信,我爹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我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也预料过我爹娘不会接受的场景,所以,我并不会因为我爹的反对就和你分开。”顾羚紧紧的握住东方雀搭在自己膝盖上的左手。“我们可以先回你家,和你爹说一下。如果你爹同意了我们在一起,我娘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我爹肯定也不会再坚持了。”
想一出是一出,顾羚立刻就站起身来,在书桌上找到纸和笔,写明自己的打算和请求爹爹同意的话语,就拉上东方雀又要出门了。
正好前几日从沧海边回来,行礼也还没有尽数拾掇好,现在动身起来,就更快了。
两人谁也没有惊动,就这么偷偷地,搭上专属于顾羚的飞船,飞速的往东方家赶路了。顾羚没预料到,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顾回并不是和她想象中那般大怒,而是苦笑的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小羚啊,你可知道,你羽伯只会比我更加固执而已,他是绝无可能同意这件事的。”
顾羚的离家,终于让镇寒国的密探们找到了些许机会,那封信在被顾回拿到手之前就被无孔不入的密探们先行看到了,并将此事报告给了项清泽知晓。
可想而知,项清泽得知信上所述内容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震怒!
他此前只知道东方雀和顾羚两人是好朋友、好闺蜜!两女子若是玩得好,形影不离也没有什么,世上也不是没有别的好朋友是这样子的。就是她们竟然还同床共枕比较让人吃惊,但那早在她们去到耶依之府之时就已经是这样子的情状相处了,周边人打接触伊始就是这样的背景,要吃惊开头就吃惊过了,后头习惯了怎么可能再去质疑什么呢?
再说,自古以来,断袖之事虽不多,但也没有十分稀少,许多王公贵族出于兴趣也曾玩弄过一两个美貌少年。但磨镜子一事却极为稀罕,古往今来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几例(便是有,也会被众人镇压下去,并不广为流传。)。项清泽就更不可能往这个方向想了。
回想到前几日顾羚见到他与东方雀稍微亲近一些就阴阳怪气的模样,项清泽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好你一个顾羚,竟然在本公子和小雀儿之间横插一脚,竟然还暗渡陈仓,趁本公子不注意之事就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