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池里的血蟒毒蛙很久没见过进到这里还谈笑风生没有被吓得尿裤子的人类了,所以它们呆了一呆才开始重新跃跃欲试地准备捕食。可惜,它们今天碰上的是两个不怕它们毒牙和毒液的人,所以张牙舞爪就成了摆设,反而让花满楼产生兴趣。
“你到那里看看。”花满楼指着自己摔下来的另一侧,“按照你说的这里是到处相通的话,那边很可能有通往炼药坊的门。”毕竟自己刚刚已经去里面转悠了一圈。
“炼药坊?”陆小凤带着疑惑往那边走,“我刚刚是从下面上来的,你是说这上面还有房间?”
怎么跟老鼠一样,到处打洞。
真烦人。
花满楼从袖子里掏出他惯用的小药瓶来,随手在血水池前洒了一圈,血蟒和毒蛙不喜欢这种气息,厌恶地后退。
“这里养着毒物,平时需要投喂,但这地方平常应该也没有人闯入,所以我怀疑他们是用炼废了的药材来喂养的。为了方便,这里和炼药坊应该也有通道才是。”说完之后花满楼又想起之前海将军说他失败的话,不禁猜测,难道海将军是在秘密炼制什么稀奇古怪的药物?
可是不曾听说药宗有什么需要如此隐秘炼制又威力十足的药物。
正想着呢,陆小凤已经附在墙壁上得意地喊他:“花满楼,我已经找到了。”
“好。”一边答应着往他那里走,花满楼突然感觉有点心里没着没落的,自己好像忘了跟他说一件什么事来着。是什么呢?
......
他们两人在老鼠洞里来回转,外面西门吹雪和海将军的打斗也是诡谲奇妙。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位黑眸化了的海将军实在太诡异了,西门吹雪本来占据上风,泰山压顶一剑让他无力反抗。但忽然之间他脚下带轮铁鞋忽然急速旋转,转眼间西门吹雪一身雪白被笼在一团暗色红绸之中,明明云遮薄月夜色如墨,但这里却映红了一片天色。
夜叉兵整齐划一地晃动着手中的银叉,喀拉喀拉的清脆声响在一片寂静中听起来分外诡异,似乎是某种迷人心智的咒语,至少连西门吹雪都差一点乱了气息。
他握着剑冷静地站在当中,听着海将军脚底轮子转动的声音,和着银叉晃动的声音,努力压下心底的躁动。
身为药宗后人,对方身上不可能不带小动作,所以西门吹雪并未打算近他的身,一剑,就可以解决一切。
可是现在这声音扰乱了他的耳朵,他无法判断对方在何处。
似乎有夜风微动,院墙外几片树叶打着旋儿慢慢悠悠落下。就在落地的一瞬,西门吹雪忽然动了。
他这一动,却是如狂风呼啸而过,似雷霆从天而降。
他并不是对海将军动手,他像是忽视了对方的存在一般,就那样在原处练起了剑——不知所起,不知所至,仿佛只是瞬间通达了某一套剑法一样,他一把乌黑古剑在手,身影,剑光,融至一处,恍如无人之境,仍是万梅山庄他的剑室一般,随心所欲,张狂肆意。
云渐渐散去,月光重现。
等他一剑收手,那团红绸忽然从中散开,一个暗赤色的身影渐渐成行,直到木轮和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夜叉兵手中的武器骤然断裂,他们齐齐后退,愕然地抬头看向他们的主子。
怎么可能?!
嘴角缓缓流下鲜血的海将军心中也是同样的疑问。
赤练阵法,他花费了几年心血研究的阵法,竟然就这么被人破了?
第117章 都是故人
“啪啪”忽然从墙上传来击掌声,惊动了暂时安静的院内。所有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裹着一身纯白狐皮的人坐在墙头上,淡蓝色的袍子下两条腿晃来晃去,他的脸裹在斗篷里,露出眯着的双眼,手指揪着一绺鬓边的断发,整个人显得与陈旧的院墙格格不入,像是偶然路过的一股清风,可是他深若秋潭的眸光,又莫名契合着这荒凉的背景。
笔直地站在他旁边,像古木一样沉稳。
“海小子,看来这几年你没什么进步啊,这可不行,你看人家比你小好几岁,你都赢不了人家,羞不羞?”巫常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听起来似乎还挺开心。
海将军一见他,跟见了妖怪一样,忽然就往后退,脚底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甚是狼狈,比刚刚输给西门吹雪还要慌张百倍。
巫常笑着拍手,不见他动作,人却已经从墙上飘了下来来到西门吹雪旁边。
“不错不错,上次匆匆见了你一面,果然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他抬手想去摸西门吹雪的头发,西门吹雪自然要躲,可是巫常雪白的手指一收,他竟然一怔之间无法动弹,就这么给他摸了一下。
海将军被夜叉兵搀扶着要跑,重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他面前。
“重熙,我还想跟海小子玩玩儿,你别吓他。”巫常轻笑着对重熙招了招手,让他退回自己身边。
西门吹雪听到声音侧过来脸看了一下,然后抱着剑径直往刚刚陆小凤走的地方去找人。
“诶,你放心把他留给我呀?”巫常逗他。
西门吹雪本来不想回答,对一个陌生的刚刚摸过自己头发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本能地应了一句:“陆小凤都放心,我自然放心。”
巫常怔了一怔,然后笑弯了唇角,裹在毛绒绒的帽子里的白皙的脸多了一分光彩,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重熙神色也柔和下来,甚至连把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