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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的小院子里,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饭的香味都飘进来似的,花满楼坐在窗户下,屋里还没亮灯,脸色暗暗的,只听得到声音:“陆兄,晚上可要出门?”
陆小凤惊讶:“你怎么知道?”
花满楼笑:“因为我也刚好要出门。”
然后就听到门外砰砰砰地敲门声,陆小凤本来想劝花满楼在屋里呆着,别大晚上的跟自己出去瞎逛。可那敲门声简直像是随时要踹门的意思,他只好先解决眼前的事。
“陆大侠,花公子!”门房肿着脸站在门外,一副委屈得要上吊的神情。
“怎么回事?”陆小凤吓了一跳。
“门外有两个人,说似陆大侠和花公子的朋友......”门房一个身高七尺的魁梧男儿,双眼泛红,泫然欲泣,简直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小凤问:“是谁?”
“他们不缩......”呜呜,就问了两句,一个骂人,一个直接出手,关键是自己连看都没看清对方怎么出的手,就觉得脸肿了起来,要不是两个煞星指名道姓要见陆小凤和花满楼,他还以为是唐门的仇家杀上来了呢,长得都挺好看的,怎么脾气那么坏?简直让人爱不起来。
......
“我们出去看看。”
花满楼走过来,递给门房一瓶药——说话都说不清了,可想脸有多肿,可怜见儿的,快擦擦吧。
陆小凤往外走,担心:可千万别是西门和余喜那两个瘟神!
事实证明,陆大侠运气虽好,却也经常一语成谶。
“楼楼!”
刚走到门口,熟悉的嘹亮喊声传来,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团衣服冲过来,花满楼被他拽的后退两步才站稳。“阿喜,你怎么来了?”花满楼接住人,问道。
陆小凤扶额,每次听花满楼叫他阿喜,感觉就是在叫花府里的那只大黄。
“楼楼,你不讲义气,自己出来游山玩水,把我扔京城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你不知道,我差点给狐狸......”余喜说了一半,忽然想起狐狸精就在底下站着,而且背后忽然像是结了层冰,他及时刹车,改口道,“楼楼,我不管,我要跟你们一起破案子!”
陆小凤转过头看台阶下站着的西门狐狸——说吧,怎么变狐狸了?
哼,西门大侠冷冷地撇开眼,注视着唐门背后巍峨的高山,目光深邃,超凡脱俗。
西门吹雪和余喜一来,最高兴的是唐家大胖墩,像是得了什么依靠一般,连走路都带劲了,小肚子突得更厉害。
陆小凤本来还不大情愿,也有几分不解,为什么西门吹雪会和余喜一起来?难道四海阁那次,两个人结下了什么不解之缘不成?不过看两个人一个谈之色变,一个冷冷清清的模样,显然有缘也是孽缘。
不过,西门吹雪一来,意味着一个高级跑腿儿的来了。
“我去可以,不过......”西门吹雪听陆小凤说完,毫不犹豫就答应,却缓缓地将高深莫测的目光挪向一旁抠脚的余喜,伸手一指,”他跟我一起去。”
“嘭”地一声,余小喜捧着脚从凳子上摔下来,“楼楼,我要跟你们一起!”他抱着花满楼大腿不放,声泪俱下,凄凄切切。
陆小凤不露痕迹走过去,两手用力,把某只癞皮狗从花满楼身上拎起来,甩过去扔给西门吹雪——送你了,带哪儿去都行!
西门吹雪抱着剑起身,剑柄一勾一绕,缠在还想挣扎回去的余喜衣领上,勾着人往外走,简直灵活。
花满楼看不见这场闹剧,但也可以体会,不禁奇怪道:“很少见西门兄会对一个人感兴趣,阿喜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毕竟是百怪谷出来的,要是伤到了也无法跟老人家交代。
“放心吧,我看他机灵得很。”陆小凤把碗里的冷茶泼到门口,又灌了杯热的,然后提议:“既然西门吹雪帮我们去盯着唐无碌了,不如我们去唐无庸书房看看?”
花满楼点头,这样兵分两路也好,节约时间。
可是,两个人还没问清到唐无庸书房的路,院子里已经乱了起来。
“花满楼,我觉得这个案子里,我运气好像不怎么好。”陆小凤盯着西边忽然升起的黑烟,摸着小胡子对花满楼道。
花满楼动了动鼻子,然后就听到丫鬟下人们的叫喊声——老爷书房走水了!
这水走得,真他么是时候。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唐门恢复安静,陆小凤和花满楼站在院门外,看着还在进进出出整理的下人,都有些无语。这么一烧,即使有可能残存的蛛丝马迹,也都成灰烬了。
“我进去看看。”陆小凤觉得反正来也来了,闲着也是无事。
唐无庸的书房不大,所以烧起来很快,基本上烧成了一片乌黑,精心收藏的书籍字画,全部付之一炬,连桌上放置的笔墨纸砚,都被烧的看不出本来面目,陆小凤轻轻一碰桌上的笔洗,整条长桌就化成了炭灰落地,呛得他赶紧后退,结果不小心撞上了后面放着一盆水的架子。
“咦?”他好奇地看这水盆,青瓷白花,一尾鱼的造型,里面大半盆的清水,落了些黑灰儿,还有几条翻着肚皮的锦鲤飘在上面,陆小凤用手拨开一片碧绿的荷叶,又是一条白肚皮的小鱼儿浮了上来。
“陆大侠,这里很脏,您要不要先出去,等他们收拾干净了再进来?”指挥下人打扫的管家看他站在房中间盯着一盆水看,忍不住过来提醒。
“哦。”陆小凤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