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我们每次只要请了特务处的人过来, 对方就会暂时罢手, 隐藏起来。而且特务处的那些有能力的大师,那都是在全国各地来回奔波,专门解决一些灵异事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失踪案在衡市停留上十天半个月。所以这些大师一看没有什么发现,自然不会在衡市过多停留。而只要这些大师一走,对方就会浮出水面,继续为非作歹。”
他叹了口气,透过后视镜看了江一执一眼,继续说道:“因为勉山渔村占地面积大,地理条件优越,又靠近港口,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勉山渔村和周围其他渔村一样,已经成了衡市海港不可或缺的货物集散仓储地。”
“而政府方面在海贸上吃到了甜头,为了衡市经济的发展,不可能因为每年三四十号人的失踪就放弃这么一块每年为衡市提供巨额税收和地租的地方。所以这么一起严重的人口失踪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传出过衡市,那都是衡市政府在背后将这些消息压了下来。”
正说着话,车子驶出一条隧道,入眼的就是写着欢迎来到勉山渔村的招牌,放眼看去,一片片整齐低矮的库房零零散散的夹杂着一座座更像是鹤立鸡群的小洋楼,一半立在岸边,一半立在不远处的小海岛上,一座跨海大桥沟通着海岛和陆地。
这就是勉山渔村了。
然后就听见孙文宏正色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容许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江一执似笑非笑的看着眼下正气凛然的孙文宏,直把对方看得头皮发麻,实在是熬不住了,才讪讪的说道:“主要是上个月,我省的一位副省长的独孙死在了勉山渔村,上头发了话了,要么限期破案,要么……”
他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说道,“唉,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否则也不至于认识人家不到一天就干巴巴的求了上去。
江一执轻笑一声,没说话。
车子通过跨海大桥,驶进小海岛,孙文宏轻车熟路将警车停在一座宾馆门口。
一行人下了车,孙文宏说道:“像是这样的宾馆,那都是勉山渔村自己的产业。”谁能想到十几年前还是贫穷落后的小渔村,十几年后会因为海港的建成,发展成了现在村民个个都是千万富翁,村里共有的产业每年光是分红就不下百万的规模。
“哟,小孙来了啊!”看见孙文宏三人进来,站在前台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扶着老花镜,视线从电脑上面转移到孙文宏脸上,眉毛一挑,笑开了花。
“是啊,李婶,”孙文宏笑着说道,“上次给您带过来的按摩脚盆用着还好吗?”
李婶笑的更开心了,“那玩意儿还真不错,我这用了快一个月了,最近风湿病犯的次数还真是少了呢。”
听李婶这么一说,孙文宏当即说道:“好用就好,您也真是的,家里又不是没钱,何必还在这宾馆里做前台,辛苦不说,您这风湿腿哪里受得住。”
一听孙文宏这么一说,李婶顿时就不客气了,故意板着脸说道:“去去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闲不住,哪能整天的待在家里。”
听李婶这么一说,孙文宏顿时讨好着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成成成,不说了不说了,李婶,给我开三间客房。”
“行。”李婶抬眼看了看孙文宏,目光一转,落到了江一执身上,江一执抬起头,冲着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李婶随即移开眼,问道:“你这又是来查案的?”
孙文宏随口说道,“可不是,这上头下了死命令,我也是没办法。”
说着,从李婶手里接过房卡,“得了,我们先上去了,李婶再见。”
前台的旁边就是电梯,三人走了进去,孙文宏摁了楼层,眼见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江一执看着前台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拿着笔写写画画的李婶,若有所思。
这人身上的功德金光可是比杨建国、田文都这些人的还要浓郁。
他突然开口说道:“我看你和那位李婶挺亲近的?”
孙文宏先是一愣,随即正色说道:“可不是,李婶对我们来说,那就是重生父母,恩重如山。”
“李婶也是个命不好的,磕磕绊绊的过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时来运转,靠着家里的两亩多地入股了渔村名下的集体产业。这十几年下来,按理来说起码也该有了千万身家,可她偏偏是个心善的,每年村里的分红,她除了留下一小部分自用之外,剩下来的都捐了出去资助贫困学生读书,我就是其中一个。”
说到这里,孙文宏长叹一声,“只可惜,老天爷不长眼,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名下无儿无女,她又是个固执的,怎么也不愿意再找个人照顾她,一个人就这么孤零零的过着。加上她又是住在海边,腿脚不好,风湿病老是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江一执微微颔首。
正说着话,电梯到了,入耳的就是一个刺耳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