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计划在实行之初,光明教会的白胡子老头们就遇到了巨大的阻碍。
兰斯在得知自己要和埃文分开之后,死死地抱住埃文的腰不松手,哭的一抽一抽,几个光明牧师上前都没能把他拉开。
埃文不断地安抚兰斯,说了无数安慰的话,却一丁点儿效果都没有。
最后埃文没有办法,只能等到兰斯闹够了,累的睡着的时候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宅,埃文疲惫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惊愕的发现自己失眠了。
他向仆人要了一杯牛奶一口气喝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数绵羊,直到第一千只绵羊从脑海里欢快的蹦过,还是没能酝酿出一丝睡意。
他懊恼的坐起来,叹了一口气。
以往的每个夜晚,兰斯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残留着被黑魔法虐待的恐惧,他总会在噩梦中挣扎,每当埃文感受到兰斯的不安和颤抖,浅眠的他都会立刻清醒,安抚陷入噩梦的大型幼儿,久而久之,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如今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他反而不适应了。
不想干坐一晚上,埃文穿上外套在卧室里反复徘徊了几圈,看着无月的天空,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思索了一翻,打开窗子,干脆利落的翻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教会为兰斯安排的卧房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一片寂静之中,窗子被悄无声息的撬开,黑影下一刻出现在了柔软的床边,影子投射在床上的人的脸庞上。
床上的人眉头紧紧地皱着,身体卷曲,满头冷汗,不安的扭动,把身下的床单弄得皱巴巴,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异常清晰。
果然又做恶梦了。
埃文摇摇头,习惯性的伸出手握住兰斯紧攒的拳头,凑在他耳边,轻声的哼唱他很小的时候从母亲那儿听来的,唯一会的一首歌谣。
过了很久,兰斯的呼吸终于平缓,舒展了眉头,陷入安稳的沉眠。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埃文转身,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