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好,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无尘与他,就是胜过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的知己。
看着帝皇昂首阔步离开的背影,路公公算是明白了,原来,陛下想说的是世子啊。
皇宫的寝宫。
待格力惠到皇宫寝宫的时候,无双因为怀有身孕,早已先用了餐歇息了,而无尘却静静坐在一边。
格力惠站在门口,看着那人安然自得的看着书,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尤其宁静,他觉得自己是外出归来的丈夫,而那头,是静静等候他回来的妻。那些好笑的画面都从他的脑海里闪过,才想笑出声时,便发现那人已发觉了自己的到来,正抬着头看着自己。他眼神温和,眉角带笑。
最美的,是那眉间的朱砂,仿佛感染了无尘的笑,像红色的蔷薇般,散开了一片片的花瓣。
格力惠跨步进去:“怎么不先吃?若是朕到了三更才来,无尘也一直等着不是?”
“若真到了那时,无尘会派人给陛下送上夜宵。”
无尘?帝皇还没有平息的悸动感,再一次冒了出来,比起刚才,这次的心跳更是厉害。可是,格力惠却又不得不忍着:“朕看着无双已经歇息了,朕若再在这里用餐,也叫他们紧张,不如朕请无尘移驾,去那里小饮一杯?”
公子无尘 第二卷 第20章
蔷薇花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弥漫着整个院子。花醉人,酒醉人,饶是理智和克制力再好的人,也怕是控制不住了。
月光洒下,那银华散在大地上,更为世人,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格力惠觉得,他面前的此人,便是如此。如月光银华般高贵华丽。“朕第一次见你喝酒,是在你的喜宴上,那一次,你醉了。”回想那时,这人红着脸用几分媚态几分fēng_liú的眼神看着自己,叫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了。
好几次,格力惠都想将他紧紧的抱住。
“后来听母亲说了,是陛下为无尘解了围,无尘还没有跟陛下说一声谢谢呢。”两人都知道,酒会误事,所以这一声陛下,是为了提醒彼此。而这一次,格力惠没有纠正。
“呵……”格力惠轻笑,“这谢意,朕先收下了,待到要无尘还的时候,可不许拒绝。朕今天,下旨放了质子。”
“哦?”无尘意外,他不是一向主战吗?又怎么会?
“朕不会让他们这么痛快。如无尘所说,退一步,待到时机成熟,朕再将这些,全都拿回来,到那时,朕要的可不是区区几个质子。朕下令大赦天下,以此为幌子,用这个理由放了质子,既不会失了皇室的面子,也叫三王没有再肇事起兵的理由,无尘觉得,朕做的如何?”
“陛下做的如何,叫百姓去评价,无尘只管看着听着,却不管说。”这个人睿智,他是早已领教的。用大赦为幌子,哪是一时之间想的,恐怕之前的主战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想看的,应该是朝廷的态度。此人心机深沉,然用在国事上,却是百姓之福。
“无尘在怕吗?”格力惠知道,无尘并非同那些人一般,可以忽悠。自己这点小小心思,又岂会逃得过他的眼睛。
“不怕。”无尘看着格力惠,墨黑的眼底,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我信陛下是仁君。”从这人救下自己的那一刻,无尘就一直这么坚信。
“仁君啊……好大的帽子。”格力惠给无尘倒了一杯酒,“其实不瞒你,朕鲜少喝酒,因为怕从此一醉不起。但是近日,又想看看无尘醉酒的样子,所以咱们来比比,如何?”
无尘脸一红,这人分明是欺负他不会喝酒。明知道他酒量不好的,还如此强求,不是叫他为难吗?
“好。”但是,格力惠的那份好心情,无尘不想破坏。
两人不再说着天花乱坠的话,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了酒,这无声,胜过有声。六杯下腹,无尘的眼睛开始朦胧了,他忍不住嘀咕,“新婚那夜我喝的更多,也不至于醉的如此快啊?你说,是不是这酒动了手脚?”奇怪,眼前的人,怎么成了两个,“陛下乃真龙天子,怎么连这个也算计我?”
“无尘想多了,婚宴的酒哪能比得上朕的佳酿。何况在无尘心中,朕是这么没有气量的人吗?”格力惠好笑的将无尘那杯的酒一饮而尽,“如此,无尘可是信了?”
明亮的双眼眨了眨,无尘笑容可掬的看着格力惠:“信……信了。”
“无尘醉了。”放下酒杯,格力惠起身,“既然打了赌,那总要赌注的,是不是?”
赌注?无尘想了想:“嗯,没有赌注的赌博,一点也不好玩。你想赌什么?”
“那这次的拼酒,可是朕赢了?”格力惠诱之。这种欺骗小孩子般的玩法,很刺激,格力惠也有生性孩子气的一面,只是他从小被定为皇位的继承人,把孩子期该有的生性,全都隐藏了。
“嗯,你赢了。”无尘趴在桌子上,抬着头,看着格力惠,朦胧的眼神闪着散散的光,像是初入尘世的孩子,看光芒,干净的令人悸动。“那……那你要什么赌注?”
格力笑的越发的深了,他像只狐狸似的把无尘扶起:“待朕想到了,再告诉无尘,不过口说无凭,还需要立字为证。”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无尘全身无力的靠着格力惠,他脚步飘渺,根本走不了半步。格力惠见状,只得把他抱起。
“陛下?”守在不远处的路公公见状,赶忙上前想帮忙,却被格力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