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提着人头，一滴一滴的鲜红，落在尘土中，消散，飞逝……

王者之血。

——是大王子的首级。

兀自圆睁的眼，还来不及闭上，似乎死不瞑目。

拜努在暗夜中驾马踏着桀骜的步子，从火焰中缓缓走出。

我骑在马上，看着他笑了，大声道：“你不是爱他吗？”

拜努像一匹孤狼一样扬起脖子，苍白的面色在月光下尤为狰狞。满是血污的脸更添了他的凶残：“他堕落成了劣等人，我不爱他了。”

他的嗓音嘶哑、性感，带着透骨的凉薄。

“是么？”

“他说要向你投降。既然喜欢投降，他就不该活着。投降的方式，我比他更清楚。”说着他向我扬起手中的头颅。

滴答。滴答。

梵曦在身后轻轻地催促我：“国主，进城吧。”

“赏勇士拜努！”我高声道。

拜努忽然跳下马，像一只野兽一样地扑过来拉住我的靴沿，目光炙热而疯狂：“国主大人，我爱您！”

用剑挑起他的下巴，勾唇：“我知道。”

青烟冥月，金銮残火。

殷红尽头，便是国都。

国都，燃烧着鲜血，祭奠着我的荣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