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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屋子饭菜的香气,然而屋子里却一片安静,他来到餐桌前,摆放整齐的碗筷旁是一张字条:
我的怀怀宝贝:
妈妈有些累了,就先去补个觉,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晚饭,多吃点哦!吃完了把菜放进冰箱里。
他看完纸条,去厨房烧了一壶水,装在了保温瓶里,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来到床边,和他面目肖似的美丽女人睡得很沉,眼下是淡淡的青晕,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微微地勾起嘴角,给母亲掖好被子,再把房间的窗户关牢,像来时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吃完饭,他把剩菜放进冰箱后,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上:
亲爱的妈妈:
您做的饭菜总是那么好吃。白天晚上轮流工作太累了,可不可以考虑只做白天的一个?工资少一点没关系的,我也可以帮忙做兼职,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写完后他把纸条压在餐桌的花瓶下,把碗筷拿到厨房洗了,又把脏衣篓里的衣服一件件洗干净晾好,当这一切做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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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骑着车的少年单脚支地:“你可以下来了。”
“啧,”车后座上跳下一个英俊少年,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
“对方是谁?”
“啊?什么谁?”顾少风装傻。
“默怀遇到麻烦了,对吧?否则凭你是你没办法说服他送他回家的。”赵嘉言断定地说:“告诉我是谁。”
“……”什么叫凭我没办法?!顾少风忍了忍,最终还是把放学后遇到的事情向赵嘉言大致的说明了一下。
“明白了,我会帮默怀避开这群人的。”赵嘉言说,“今后你就不必以保护之名跟着了。”
顾少风闻言,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赵嘉言,你凭什么管这些?”
“就凭……”赵嘉言俊秀之极的脸上,绽开一抹坚定的微笑:“我爱他。”
“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险,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顾少风万万没有料到会陡然听见对方这样的回答,他如遭雷劈,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呵……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要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会面对什么困难?那可是同忄生恋!”
“冠冕堂皇?从来就不需要。我只知道,过去的我一无所有,每日就像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直到有一天,一个叫李默怀的天使走进我的生命里,给我带来过去从不敢奢望的一切,拉着我飞出了这片深渊,自此我早就发过誓,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来。”
“至于同忄生恋……母亲在你还记不清她容貌的时候,就给父亲戴了无数顶绿帽子,卷着家里的钱跑了;父亲终日酗酒,三天两头无缘无故动手打你,毫不留情,好几次你差点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过去——这就是我曾经生长的家庭,这样的我,变成同忄生恋而不是性冷淡已经是件很值得欣慰的事了,不是吗?”
“本来就一无所有的我,不会在乎除了默怀之外的任何一切,而你,顾少风顾大少,打碎你幸福美满的家庭,毁掉自己的人生前途,去当个受人歧视的同忄生恋,你做得到吗?”
英俊少年被毫无预兆地点明情愫,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你又凭什么说我做不到呢?反倒是你,那种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感激好吧!”
“你对爱的理解真是太狭义了,”赵嘉言失笑:“如果你把一个人视为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存在、甚至高于自己,这份感情便足够当得起一个‘爱’字。”
“顾少风,离他远点,你配不上他的。”说完,俊秀少年踢开自行车的脚刹,毫不留恋地骑走了,留下英俊的少年独自一人站在街头,低喃道:“什么人啊……”
入冬的寒风吹过少年挺拔的身躯,他握紧了拳头,英俊的脸上却已满是战意:“啧,唬谁呢,赵嘉言,我可一点也不比你差。”
……
“那个骑自行车的是谁?”
“没见过……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好像叫赵嘉言。”
“你们有听说过赵嘉言这号人物吗?”
“没有。”
“一群蠢货!”小强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脑壳里装的都是方便面吗!能把顾少风拿捏成这样的会是普通角色吗?啊?”
“难道老大你认识他?”
“……我知道那是谁还问你们干嘛?我是精分啊?”小强哥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无论如何,小心修得同船渡,哦不,是驶得万年船!今天有这两个黑白无常,哦不,是黑白双煞护送着,我们不能脱了裤子坐到石头上,对那个李默怀下手!……不过劳资就不信那个娘娘腔没有落单的时候!”
“哼哼~等他一落单,就是我们……”
“奸计得逞的时候!”众小弟齐齐接话!
(天外音:你们的自觉真让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感到心酸。)
……
藏在墙角的少年们站起来松松腿脚,心怀不甘地陆陆续续起身离开了。
“嘀嗒、嘀嗒……”
天际灰蒙蒙一片,起初还是淅淅沥沥的水滴,不一刻就演化为倾盆大雨,十二月的第一场雨水颇具寒气,来势汹汹地冲刷着这座繁华的港口城市,给周遭的一切平添上晦涩难言的气氛。
绰号小强哥的不良少年急走几步,躲到了路边一家小卖部的屋檐下,才使他的重金属风格发型幸免于难,他望着顾少风招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