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走了不相干的人后,屋里就只剩下夫夫两人了,秦边起身把门闩上,陆满在秦边站起来的时候,就不由得浑身一僵,手指头在宽大的袖子里下意识的绞着。
秦边一回头,就看见自个儿媳妇后背挺直地僵坐在床沿上,心里有些好笑,自己本来那点子忐忑全没了。
陆满没空注意秦边,他正一边暗暗深呼吸,一边做心理建设:陆满你争点儿气啊,算上前一辈子,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怕个啥?为了今后家里的领导地位,必须不能够露怯!!!
“陆么么,想什么呢?”
陆满想的投入,完全没发现秦边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了,离得太近,说话的气息都把耳朵喷红了。
“咳咳,时,时候不早了,歇了吧。”陆满噌的站了起来,声音很大,但显然底气不足。
“好啊。”秦边一脸淡定的说完,就把腰带解开了。
陆满手抖了抖,十分想把那根腰带捡起来,再给拴回去,但是好歹忍住了,咽了口口水,也动手开始脱外衣,真是十分有气势——如果忽视那哆嗦的双手的话。
秦边看得有趣,也不说话,很快,两人身上就只剩下里衣了,陆满深吸一口气,果断往床里侧一趟,盖上被子:“好了,睡吧。”然后闭上了眼睛,真是特别特别神态自若。
秦边笑了笑,也躺了下来,陆满虽然闭了眼,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光线忽的一暗——秦边吧床帘放下了,阻隔了屋内的烛光。
半晌,秦边都没动,陆满疑惑,微微睁开一条小缝,紧接着就感到身上一重,唇上也被亲了一下,陆满双眼一下子睁大了。
“小满乖,别怕。”秦边说着,又亲了亲陆满。
秦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奇异的,陆满好像一下子安下心来,全身都没那么僵硬了。
“秦边?”
“要是不舒服了,就告诉我,好不好?”
“嗯。”
“不怕啊,痛了就掐我。”
“开,开玩笑,谁会,会怕啊?”十分的色!厉!内!荏!
“那这样呢?”
“哼,一,一点感觉都……”
“不疼啊?那这样?”
“我才……秦,秦边,你干什么??你停,停下!我不干了!!我不要成亲!!!”
婚床明明结实得很,此刻却诡异的晃动起来。
“乖啊,很快就好了啊。”
“骗子!!!秦边你个大骗子!”
“怎么还叫秦边呢,嗯?你知道我的字吧?叫一声?”秦先森你此时的语气简直不能更贱。
“我嫑!!!”
“小满?”
“我才……”
“乖,小满,听话。”
“我就不……唔……你别……守,守逸。”
“大点儿声。”
“守……守逸!守逸!!”
“小满真乖,我的……小满。”
大匽的婚俗,其实要到次日早晨,新婚夫夫向父辈敬过茶,婚礼才算真正结束。
陆满心里一直记着第二天要早起,一定不能睡过头啊,否则丢脸丢到长辈面前,但是显然,客观条件不允许。
秦边一个正值二十的大好爷儿,一朝解了禁,还能记着怜惜媳妇而没有通宵,已经是不错了。
陆满还在做梦,梦见自己往山上搬石头,石头很大,得弯着腰,两手捧着,但是每当自己搬上去一块,一回头,又给秦边搬到山下了,于是不断往复,陆满的腰都要累断了。
秦边倒是醒得早,睁眼之后,就看着自个儿媳妇睡得红扑扑的脸蛋,笑得一脸猥琐,啊不是,甜蜜。
要不是看见媳妇皱了皱眉,时候也是在不早了,昨天一天小满都没好好吃东西,秦边根本不想把媳妇喊醒。
陆满一睁眼,就发现已经快要辰时了,赶紧要起来,但是一动就浑身的酸,再看周围,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结婚了,然后就看到了秦边,一想到昨晚自己都被欺负的哭了,陆满就恨不得咬秦边两口。
辰时一刻,两人才到了堂屋,秦昌已经坐着了,笑眯眯地看着儿媳妇。
陆满被看得发窘,侧头狠狠瞪了秦边一眼。
二人跪下敬了茶,陆满算是真正入了秦家门了。
三朝回门,九月二十这天,秦边带着陆满回了陆家。
大清早的,梁安就一直往门口张望,来来回回好几趟,老是没法安心坐下。
“你就不能安生坐会儿啊?”
“我哪有心思坐啊?满哥儿这两天都不晓得过得好不好。”
“安安,满哥儿是嫁人,又不是跳火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不担心啊?哥儿是我身上的肉,这一下子离了家,成了别人家的人,我能好受啊?”
陆青实在说不过梁安,只好闭嘴,况且,他自个儿心里正不自在呢,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哥儿,就这么被个爷儿拐走了,当爹的心里也难受。
秦家离着陆家不远,秦边他们晌午前就到了,一进门陆满就让他阿么给带回里间说话了,堂屋里只剩下了陆家的爷儿们跟秦边。
陆宽陆容倒是还好,陆爹爹么,态度显然不太对劲。
之前的时候,是作为好友的儿子,现在身份转变,一下子变成了儿胥,待遇自然就不同了,毕竟秦边可是把陆家大哥儿娶走了。
秦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但是岳胥之间,关系微妙,他也唯有上赶着赔小心。
屋里梁阿么不断地打量满哥儿,就好像几天不见,秦边会把人饿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