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位农人也不藏私,拿出一半多的番薯跟邻里亲朋分食了,当然也收了不少回礼,所有人都觉得这番薯口味甘甜,关键还顶饿,是个好东西。
秦边家里一百斤番薯又回来了,陆满让人挑了二十来个个儿大卖相好的,有篓子装了,准备给赵广送去,一来是尝尝鲜,二来也是还了人情。
之前秦边说了,这是好东西,让百姓吃饱了饭是大功劳,但他不争,不论是之前升官的事,还是京里棉籽的事,嗣沂王夫夫都是帮了大忙的,当然这里头固然有他们对着秦边陆满有好感的缘故,但是做人得知道感恩,不能拿着客气当福气啊,别人帮了你,你总得让人家知道你心里记着呢。
再者,自私些来讲,就算秦边把这件事越过赵广直接上报了,也未必回讨得了好,于河说到底是怀化大将军镇守之地,到最后这事还会落到赵广头上,秦边不会自找没趣。
剩下的番薯,陆满只留了几个自家尝尝鲜,其余六十多斤都给了邱知县,县衙里人可不少。
赵广收到了秦边送来的东西的时候正和几位副手议事,抬进来的时候,还当这一篓子的泥疙瘩是于河特产,也没大在意,拿了随东西来的书信读着。
几位副手也是好奇得很,于河那地方是穷,总不至于穷到只送一篓子泥来吧,正低声议论呢,就看见将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就盯着那篓子泥疙瘩看得一脸激动。
秦边的信里也没多说,只是介绍了番薯,再将产量的数据如实记录了一下,顶多实在末了加了一句,这东西得弄熟了吃,或蒸或煮,灶膛里焐也行。
赵广可不在乎这东西好不好吃,要是真如秦边所说这东西高产,还适合于河一带种植,那他们可就真捡到宝了。
“这小子,不吭声不吭气儿的,他哪来这么些东西?别是靠了他家舅哥吧,嘿这夫郎娶得哈,有眼光!”
屋里的几人没听清赵广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就看见将军绕着那篓子转了两圈儿,脸色越来越好,最后好的堪比小县主出生那会儿了都。
赵广是真心高兴,一个国家什么最重要?人!人靠啥?粮食!桐城、于河包括大匽其他类似地方,不说高产什么的,至少能做到自给自足,就能给朝廷减轻大部分压力。
当晚,赵广就把屋里这些人都给留下了,一块儿尝尝这个白薯,味道出乎赵广意料的好,很香。
次日一早,一道折子就从桐城递往了京城。
赵广是真的喜欢秦边这个晚辈,这次的事情,也承他的情,赵广倒是不会细想这是秦边在替他岳家还人情,只是觉得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秦边是个知好歹的。
秦边觉得,小满最近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三句话说的不满意,就使性子,还有一回,居然因为吃饭时候汤冷了些,还掉眼泪了,不过秦边倒也乐在其中,小满从来都是沉稳的很,打小就老是照顾自己,现在居然还会发脾气了,真让人稀罕。
秦边倒是乐呵呵地拼命实践着“贱骨头是如何炼成的”,陆满先受不了自己了,太不对劲了,明明自己不想生气,可好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而且最近好像连口味都诡异起来,他是一点都没朝着怀孕方向上想,别说是他,就是有经验的骆么么都没想到。
毕竟忙豆儿也还不到一岁,这世界的人生育可不容易,那就这么快又怀上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满嗜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这可不是先前累着可以说通的了,最后还是秦边到底不放心,也不跟陆满招呼,直接请了大夫到家里来,陆满见人都来了,索性就看看吧,这一看,好了,整个儿府里都慌了,夫人竟是有了,算算日子应该是七月份有的。
秦边整个儿人都傻了,又,又当爹?李贺虽说心里羡慕嫉妒恨,但实在看不得大哥那副傻样儿,拿手戳了戳秦边。
“大哥?咱是不是该给昌叔送个信儿啊?”
“他怀了孩子居然还敢下地?”
“不是,大哥,我是说……”
“他还乱吃东西,不行,得让骆么么看着些。”
“哎,哥,我……”
“对了,小满还说要出去,李贺,你在这儿呆着啊,我去看看你嫂么么。”
“不是,哥,哥!!!”
李贺看着瞬间没影儿的门口,想想算了,让陈锋那小子跑一趟吧,他不是去桐城去的勤么,这一个个的,都有谱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陆满得知自己有揣了一个,心里纠结死,忙豆儿才八个多月啊,到时候小二生出来,只比哥哥小一岁半,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不是明晃晃告诉人家夫夫俩太“恩爱”了么?这秦边得多积极,多努力,才能让夫郎这么快又怀上啊。
“好丢人啊!”
秦边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小满趴在床上,用枕头蒙着脑袋哀嚎。
“怎么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哪儿都不舒服!秦边,都怪你,丢死人了都!”
“哪儿丢人了?”
“七月份!那时候我才来于河!”刚见面就弄出人命。
秦边一细想就明白了,一边憋笑,一边安抚小满。
“不丢人,不信你出去问问,眼红的人能从这儿排到秦家村还带拐弯儿的。”
“扑哧——滚!”陆满绷不住笑出了声。
秦边见把自己媳妇哄好了,松了口气,现在小满可是国宝,千万不能惹生气了。
秦边说的不错,消息先是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