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放下之后,没有醒过来,觉得太冷自己把浴巾扯了扯,盖在身上,还滚了滚,包的严严实实。
齐侯头疼欲裂,连忙把他的浴巾扯下来,但是吴纠就是不放手,还伸手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包成了一只大粽子。
齐侯只好将吴纠湿掉的头发擦干净,然后自己也收拾了一下,上榻去睡觉了。
吴纠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肯定是宫人走进来了,吴纠在朦胧中想到,见鬼,似乎要上早朝,古人起的太早了,而且吴纠有起床气,又低血糖,每天早起都是一种噩梦,好像修罗场一样……
吴纠使劲张/开自己的眼睛,因为没睡醒,下意识的说:“子清……被子抓着我,不让我起床……”
齐侯在旁边本已经坐起来了,突然听到吴纠软/绵绵的撒娇,顿时愣了一下,险些要笑出来,不过如果吴纠叫的不是子清,齐侯就更高兴了。
吴纠裹/着被子鼓秋了一阵,齐侯拍了拍他,低声说:“二哥,该起了,再不起要迟了。”
吴纠迷迷茫茫的,突然听到了齐侯的嗓音,奇怪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齐侯的俊颜近在咫尺,而且头发是散着的,披肩而下,散开头发的齐侯给人一种俊美温柔的错觉,吴纠更是迷茫了,紧紧盯着齐侯的俊颜。
齐侯见他紧紧盯着自己,嗓子一紧,低咳一声,说:“二哥,再看孤就亲你了。”
吴纠这才猛地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齐侯,然后又看了看左右,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昨晚宿在小寝宫了,可是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最后的印象好像是……
好像是在沐浴?
这么一想,吴纠更是一愣,因为他一低头,看到自己被子里不是xiè_yī,而是一条大浴巾!
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连个遮/羞/布都没有,好在浴巾裹的特别严实,不然就走/光了。
齐侯见吴纠低头看着自己发愣,就凑过去笑着说:“这么好看么?孤也想看看。”
吴纠连忙扯上被子把自己盖住,咳嗽了一声,说:“纠……纠失礼……”
齐侯笑了笑,说:“不,昨夜二哥很老实,可比平时喝醉了酒要乖的多,起码不打人也不骂人,不是么?”
齐侯这么一说,吴纠更是压力很大,自己平时喝多了酒,又打人又骂人?有这么可怕么……
齐侯笑眯眯的说:“时辰不早了,快更/衣罢,要去早朝了。”
齐侯说着,还挺善解人意的背过身去,让吴纠赶紧穿衣裳,吴纠面皮薄,若是齐侯这么一直盯着,吴纠肯定一直木着不动。
天色大亮的时候,公子无亏才醒过来,他失血过多,睡了一个足足的饱觉,这才渐渐觉得有些力气,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
不是天牢,天牢里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但也不是自己的房舍,也不是公子昭的房舍,布置豪华而陌生,就在公子无亏迷茫的睁着眼睛的时候,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大哥,你醒了么?”
公子无亏一惊,连忙回头,就看到公子昭趴在榻牙子上,正抬起头来,眯着眼睛。
公子昭昨天一晚上都没走,寸步不离的守在榻边上,虽然服用了解药,但是眼睛不是一天就能好的,今日早上起来,能感觉到光线了,还能看到一个朦胧模糊的影子,但是实在看不清楚。
公子昭似乎看到榻上的影子在晃动,因此才不确定的问了问。
公子无亏见到公子昭,顿时有些惊喜,他还以为自己见不到昭儿了,毕竟血液慢慢流失的痛苦,仿佛是死亡的慢动作,永远也压不牢的伤口,元气与体力都随着血液淌出体外,一点点的绝望,满含希望的绝望下去,公子无亏在那一刻想了很多很多,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弟/弟了,也见不到母亲了。
公子无亏以往觉得,在自己心中,第一重要的是齐国社/稷,第二重要的是自己的权/利,再没有什么第三重要的了,亲情是天家不需要的东西。
然而就在公子无亏感觉到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权/利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然而若是对不起昭儿,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母亲,就算无亏死去,也会带着怨恨。
公子无亏睁眼看到了公子昭,心中竟然有一种不可思议,公子昭脸色有些疲惫,小麦色的皮肤,嘴唇干裂,两只眼睛红肿的厉害。
公子无亏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公子昭的脸颊和眼睛,说:“昭儿?”
公子昭看不清楚,连忙抓/住公子无亏的手,说:“大哥,有哪里不舒服么?弟/弟去找医官来。”
公子昭连忙说:“没有,没有难受,已经好多了,昭儿你呢,你的眼睛好了么?怎么肿成这样?”
公子昭嘴里苦笑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他可不敢说,因为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肯定了郑姬谋害自己,想要借着自己卖可怜,虽然也不是无药可解,但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般对待,公子昭心里还是十分痛苦的。
虽然自己被这般对待了,但是在公子昭心中,母亲还是母亲,但是当公子昭到了牢/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无/所/不/用/其/极,还对长公子也下了毒/手,那一刻公子昭真的感觉很崩溃。
自己已经没有了母亲的亲情,若是连大哥也不原谅自己,那该怎么办?
昨天夜里头,下人也都迷瞪着睡着了,公子昭守在榻前,眼前是一片漆黑,只能握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