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一听,惊讶的说:“怎么回事?”
子清说:“司败大人不知怎的,在斗府上做客,突然就吐血昏/厥了,棠巫在那里,正在医治,不过……不过小臣听说,司败大人是中毒了。”
“中毒?!”
吴纠吃了一惊,齐侯也甚是吃惊,蒍吕臣早上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下午就中毒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蒍吕臣在斗家中的毒,蒍家与斗家本就交恶,哪想到这么寸,蒍吕臣就昏/厥在了斗家,而且口吐鲜血,吴纠已经能想象到卿大夫们的弹/劾了,肯定说斗家想要谋害蒍吕臣。
他正想着,就听寺人说咸尹酆舒求见。
酆舒是咸尹,管理劝谏弹/劾的官/员,酆舒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肯定是吴纠想对了。
吴纠黑着脸把酆舒叫进来,酆舒赶紧拱手说:“王上,大事不好,司败出事儿了。”
吴纠揉/着额角说:“寡人听说了,然后呢?酆卿给寡人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酆舒赶紧呈上文书,说:“方才酆舒这里接到了好几个卿大夫的弹/劾书,都在弹/劾斗祁,说是斗祁想要谋害司败,因此给司败下毒。”
吴纠知道,如今斗家正处于最危/机的时刻,因为斗伯比重伤未醒,斗家好像倒了一半,如今蒍吕臣突然吐血昏/厥在斗家,这样一来,正好给了很多心怀叵测之人一个机会,那就是弹/劾斗祁的机会。
斗伯比和斗祁一倒,斗家没有接/班人,整个斗家就会轰然倒塌,大家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吴纠让酆舒将文书呈上来,自己看了两眼,随即气怒的说:“岂有此理!”
他说着,将那些简牍“啪嚓!”一声扔在地上,酆舒低着头说:“请王上息怒。”
吴纠觉得楚国这帮子朝臣,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想要浑身不摸鱼,把水搅的越是浑,就越是好从中捞利益,仿佛发国/难财一般。
齐侯见吴纠这般生气,怕他气坏了身/子,说:“司败现在何处?”
酆舒说:“据酆舒所知,还在斗家府上。”
齐侯对吴纠说:“二哥你先别气,咱们去斗府看看情况再说。”
吴纠点了点头,很快让人备车,准备去斗家看看。
同时对酆舒说:“酆卿,你去查查这弹/劾的来头,寡人觉得这次弹/劾来的这么快,恐怕有人从中作梗。”
酆舒连忙点头,说:“是,酆舒这就去。”
如今已经天黑了,吴纠的车驾从宫中/出来,很快到了斗家,斗家本就已经够乱/了,如今突然又多了一个吐血的人,还是和斗家一直交恶的蒍家人。
如今蒍家人已经过来要人了,差点和斗家打起来,说斗祁谋害他们的新任家主。
棠巫还在给蒍吕臣施救,外面吵嚷一片,斗祁在一边,急的脸色难看,听到外面的喊声,忍不住皱了皱眉,推门走了出去。
蒍家的人看到了斗祁,纷纷叫嚣着让斗祁给个说法,斗祁冷笑一声,说:“我斗祁行的端做得正,从未做过如此下作之事。”
蒍家的人说:“你斗祁没做过,那司败是怎么中的毒?我们都听说了,定然是你们在茶水中下毒,司败饮了茶水,才会中毒!”
斗祁冷声说:“既然你们不信,大可以将当时的茶水取来验毒,那茶水还没有收拾掉。”
蒍家的人叫嚣着说:“我们如何能信你们?万一你们偷偷把茶水换掉了呢?!你们斗家的人都厚/颜/无/耻,下作肮/脏,谁知会不会又刷什么花样?!”
斗祁气的脸色涨红,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冷喝,说:“放肆!”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看,就见楚王一身黑色的朝袍,大步往面走了进来,众人都没想到楚王会深夜来此,当即都跪下来作礼。
吴纠冷冷的环视了一下众人,说:“我楚国的子民,一遇到困难,难道就只会相互指责谩骂么?”
蒍家的人不敢说话,连忙赔不是,吴纠这才说:“司败现在何处?”
斗祁连忙引着吴纠和齐侯往里走,进了房舍,就看到棠巫在榻边,正在给蒍吕臣解毒,蒍吕臣昏迷还没有醒过来。
吴纠走过去,说:“怎么样了?”
棠巫说:“回王上,司败的毒已经控/制住了。”
吴纠这才松了口气,说:“到底怎么回事?”
斗祁连忙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吴纠皱眉说:“茶水验过了?”
棠巫说:“小臣已经验过,茶水无毒,司败所中的毒,其实是从手掌中进入的。”
众人都有些不解,棠巫摊开蒍吕臣的手掌,众人就看到他手掌中有个非常细小的伤口,似乎是不小心被简牍的毛刺刮伤的,这个年代用简牍,难免会被刺伤,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
而蒍吕臣手中的伤口稍微有些红肿,棠巫说毒素是从伤口/中进入的,很可能是蒍吕臣摸了什么东西,因此而中毒的,所以和斗祁是没有关系的,只是斗祁命不好,蒍吕臣正好晕倒在他家里,招惹了这么多大臣来弹/劾斗家。
他们正说话,躺在榻上的蒍吕臣突然开始咳嗽,发出剧烈的“咳咳”声,众人连忙抢过去看,蒍吕臣伸手压住自己的胸口,不断的咳嗽着,猛地翻身而起,趴在榻边,突出一口血来。
棠巫连忙安抚众人,说:“淤血吐出来便好了,已经没事儿了,很快会清/醒。”
蒍吕臣咳嗽之后,意识有些模糊,这个时候,因为刚才咳嗽的动作很大,有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