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二楼那破屋子!安容正躺在暖塌上,手斜撑着脑袋,轻松自在地看着书,听到门外春蕊的动静,应了声“进来”,视线没离开手里的书。
“伶公子,阿七把您的衣服给洗坏了。”
微微皱眉,脸上全是不悦的神色,阿七自从上次那事儿,这会儿子见了他还是心有余悸,垂下脑袋,不敢看他,生怕撞上他的目光。
春蕊继续说,“今儿早上,在河边洗衣服,我亲眼瞧见阿七把您的衣服撕扯坏。”
安容没有说话,打量着面前阿七,他脖子上缠的那一圈白布条,十分显眼,放下手里的书,从塌上站立起来,走到阿七跟前,目光幽远地看着他,并挥退了春蕊。
纤尘不染的白皙修长的手,缓缓抚上阿七那白布条缠绕下的伤口,稍稍用力,阿七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愣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眼角的余光就盯着那人的墨色锦靴,看得出神,全身都在打颤儿,他怕死,怕死极了。
门外的春蕊并没有走,而是猫在门外,透过细细的门缝往里瞧去,她只看见她家公子的手摸上了阿七的脖子,动作徐缓,春蕊看在眼中只觉得这是对待情人才该有的动作,心中大惊,难道他们……又联想起阿七那个象牙簪子,他说他是送给公子的;还有每次她推着阿七进伶公子屋,公子每次都会让她先下去……
春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她觉得自己犯了大事,得罪了主人的小情人。
安容突的揪起他的头发,狠戾地看着他,像是要把阿七望穿,轻启唇语,“你故意的?记恨着我抹你脖子的事儿?”口气不慌不忙,细声细语,却夹带着无限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