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户人家仍在,见到安容,赵大婶意外嚷道,“阿七他弟,跟阿七回来过年吗?”
难得,安容竟然回了她,简单的一字,“嗯。”
“阿七呢,怎的没回来?”
“他……嫌路远。”
这理由虽然十足怪异,但赵大婶也没多想,嘴上叹了句,“这孩子……”
本来安容面上还很镇定,一听这话,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了,更别提内心那翻江倒海的哀痛,不过,他喜欢跟面前的女人说话,因为这会让自己觉着,阿七还在,他只是嫌路远,没来而已。
晚上的时候,赵大婶似去年,把安容喊了去一道吃饭,饭桌上赵大婶又提了许多句阿七,说了他好些话,安容只笑笑,不说话。临走的时候,安容还管赵大婶要了一些过年自家炒的豆子花生,说是自己要带回去给阿七尝尝。
寡淡凉薄的性子,竟能跟一位不甚熟悉的农妇往来相交一顿饭食的功夫,实在难得。回了茅草屋,安容搁下炒货,剥了一粒花生米扔嘴里,细细嚼着,酥香满口。
营造了一晚上的那人还在的假象,随着这粒花生米,嚼烂入腹。
哦,那人已不在了……
入夜,躺在二人缠-绵过无数次的床榻上,久违的不寐,又来了,一夜未眠,翌日醒来偏还精神着,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擦拭一遍,忙完这些,安容阖上门,离开了这里。
只是一日的功夫,匆匆而来,又急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