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伸手捏了捏小孙的脸,嘴里喃喃道,“不是他……”垂下手不再理会身旁的人,又自顾抚上了草蚱蜢。
“爷儿……”
小孙方才稍稍起伏的愉悦全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尴尬,还有委屈。他此刻僵立于爷儿的面前,却像个生分的外人。
“出去。”声冷骇人。
“爷儿,是我哪儿做的不对吗?”小孙穷途末路,大着胆子抓了安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蹭,“你摸摸啊,爷儿,你再摸摸。”
安容抽出手,力道太大太急,小孙直接摔倒在地,眼里噙着豆大的泪珠,狼狈不堪。
此情此景,安容嗤笑一声,心里那块用针线缝合上的洞,随着这一笑,又倏的撕扯开来。阿七才不会像这样,从来自己叫他出去,他就会乖乖出去;他的脸也没这么细滑,手指靠近他嘴角那块,还会摸出扎手的硬胡渣;他很瘦,脸颊还硌手……
“你出去吧。”良久,安容吐露出这几个字,深沉的眸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小孙走了,屋子里悄悄然,就剩下安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