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后一个大臣的离开,面对着光秃,空旷的大殿,重子渊久久不语。
苻云很是担心,不等他召唤,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仰望着皇座上的重子渊。他一动不动,完美的面容在皇冠之下,显得苍白而冷漠,无悲无喜,犹如神祗一般。
苻云和他只是五六步的距离,但是却远得让他觉得走不过去。黄金御阶上龙纹御案,精美雕刻的九龙团椅,是那样金光炫目,把小重包裹起来,衬着那金灿灿的龙袍,倍显皇帝独一无二的尊荣。可是苻云看在眼里,一阵心酸,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十分孤单的重子渊。
重子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好象死而复活一般,对苻云展开虚弱的笑容。“朕差一点就要认输了!”
“?”苻云微微一笑。
重子渊慢慢地说着话,好象已经用尽了力气,没有力量了:“一共五十二个。”他笑了一笑:“当朝的官员一共是八十一个,其中称病的七个,丁忧的五个,空缺的四个,离开的十三个。”他认真的报着官员的数目。
苻云暗暗吃惊,无疑这是一次遍及上下各个部门的抗谏行动。正值皇上登基大婚的第三天,居然敢这样公然蔑视皇上的威严。果然是一帮城府极深,善于文斗的阴谋家。
苻云第一次深切的体味到,朝廷这种杀人不见血,没有硝烟的战争。他还来不及为自己担心,已经为坐在皇座上的心上人而忧心了。
重子渊背靠着皇座上,如虚脱一般,看着空空的大殿,有一个飘涉的声音说:“有那么一刻,朕真的心虚了,觉得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好了。反正你不当皇后,朕也一样宠你,爱你,护着你!名不名份的都是一样的。”
苻云笑意更深了。
“可是,朕一想到你就在朕的后面,如果朕今天退缩了,那以后,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你就会退无可退了。以其逼迫你,不如就让朕顶着他们吧!谁怕谁呀!”他闭上了眼睛,笑了起来。
苻云笑着说:“臣妾,谢过皇上!”一声“臣妾”说得十分拐纠,不过,让小重笑得十分开心。
重子渊笑完之后,又忧心起来:“今天,朕算是几乎把所有的臣子都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只怕会越来越难过!”
苻云点点头,但是自信满满地说:“皇上,还有我呢!想当年朱元璋大开杀界,手下的官员十去其九,他还是一个人把所有的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我们虽然不要做这种超级劳模,但是,以我们的智慧,还是能扭转乾坤的。”
重子渊苦笑道:“你是哪里学来的历史,朱元璋是谁呀?”
苻云拍拍额头,笑了起来:“是我前世的历史人物,一个皇帝,几乎把手下的官员的事都办了,十分有才干的人。”
重子渊呵呵一笑,招苻云上前,说道:“只要早点科举取仕就得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累死!朕看呀,这个朱元璋是一个只知蛮干的笨皇帝!”他伸手把苻云牵到身边,与他一同坐在皇位上,把头枕在苻云的肩上,有点撒娇地说:“老婆!我饿了!”
苻云搂着他的腰说:“好!我们回去让御膳房做!你想吃什么?”
重子渊星眼半眯,嘴角上扬:“我想吃你!”
苻云一下子气血上涌,两耳通红,呐呐地说:“你……你怎么整天发/情!”
“我们正新婚嘛!”重子渊调/笑着,对苻云红红的耳朵舔了一下。
苻云如遭电击,全身一阵酥麻,推开重子渊一臂距离,义正严词地说:“不行!绝对不行!这里是大殿!打死我也不干!”
重子渊一怔,转眼明白过来,敢情苻云以为,自己会在这里把他推到就上吗?他哈哈大笑,指着苻云说道:“你才真真是只色/狼,居然想到在这里干!朕也要给你写个‘服’字!”
苻云嗔怒,一脸通红,撒腿就走。
重子渊哪里会放过他,展开轻功,一下子站到了他的面前,拦着他的去路,说道:“老婆,你这是去哪里呀?我们不是说好要办正事吗?”他动作优雅地说着恶霸的话。
苻云眼睛一转说道:“啊!太后来了!”
重子渊一愣,又让苻云跑了。
重子渊哪里肯放过他,几个箭步追上去,把他打横抱起来,对他说:“你着什么急呀!为夫不是在这里吗?那么早往床上跑干什么?”
苻云勾着重子渊的脖子,瞪大眼睛说:“小重,我要跟你说好!今天我要在上面!”
重子渊十分得意的摇摇头:“想得美!你死了心吧!你呀!就是注定被我压的人。”
“小重,风水也会轮流转的!”苻云咬牙切齿地说:“今天你不让我在上面,我就不干了!罢工!”他威胁着,挥着他的拳头。
两人都上的软轿,继续拌嘴,调笑,甚至动手动脚!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彼此的眼中就只看到对方。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心底最细微的神经。眼底的温柔与爱慕,想藏都藏不住。
一切的美好,看在另一个人的眼里,都成为满溢的醋,碍眼的钉,锥肉的刺,剖心的刀。
揉碎了手中的玫瑰,让刺扎进手里,就算血流出来也浑然不知。
却惊坏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她颤声地叫道:“叶嫔娘娘!你还好吗?叶嫔娘娘!”她试着让叶嫔娘娘松开握着玫瑰的手。
叶婉玲晃若醒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松开发手中的玫瑰枝,看看自己流血的手,苦笑了一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