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跃还在路边吐,已经吐得差不多了,直打嗝,地上一片狼藉。
他醉醺醺地扶着树干,抬眼看见一个人正朝他走来。
周遥知:“今晚在我家凑合一晚吧。”
冯跃:“……你谁啊?”
周遥知:“……”
冯跃迷茫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嘴巴还沾着一点呕吐物,撅着嘴,眼睛通红活像刚哭过了似的,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周遥知叹了口气,摸了摸冯跃的额头,接着托起他的腰,支住他的身体往小区里面走去。
冯跃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被一阵温暖包裹,舒服得他都快哭了,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可是他仍鼻子酸了酸,“妈……”
正在帮他清洗身上污垢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擦拭着。
冯跃抽了抽鼻子,脸颊忽然就湿了。
这是个十分美好令人怀念的梦,已经许久不曾有如此温馨的梦境了,这一晚,冯跃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
“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学长!我到底对你做了神马啊啊……”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点苍白的英俊的脸,那人的眉毛微微蹙着,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冯跃茫然地看了他一秒钟,然后眨眨眼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死死抱着人家,还是手脚并用的那种。
昨晚他应该是喝醉了,其实他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至少他知道自己是被送到了熟人家,那人是个能让自己放心的人,然后……
然后,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熟人会是学长。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正从他身上滑落下来,冯跃看到学长光着身子躺在床的一侧,而自己睡衣穿得好好的在另一侧,学长的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红痕红痕红痕……
完了。
最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以冯跃这几年浸淫同人写手圈里的经验,通常“醉酒——被人带回家——过了一晚上”的剧情触发了之后,结局往往不是a被b压就是b被a压。
这都是耽美的老套路了,他简直熟得不能再熟……
更何况学长的脖子上那几个红印子红印子红印子……再看看自己身上完好的一整套睡衣睡衣睡衣……
他、他他他居然把学长给这样又那样了?!
冯跃惨叫一声,把头埋在被子里,他从没有这么渴望自己是一只鸵鸟过。
周遥知把哆哆嗦嗦的冯跃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你在干嘛?”
冯跃眼泪汪汪:“学长……对不起……那啥,我知道你不是gay,我也不是gay,昨天我喝醉了,我我我很抱歉……”
他说到后面都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怎么越听越像渣攻的台词呢?!
冯跃红着脸,低下头,喃喃地还想再说点什么,猛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喝醉,然后蹦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说:“完了!今天还要上班!老板要骂死我了!我……衣服在哪里啊啊啊……”
周遥知上前按住他,“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今天休息吧。”
冯跃:“……诶?”
周遥知:“你昨晚喝醉发高烧了,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冯跃:“……”
喝个酒都能发高烧,冯跃觉得自己真是逊透了。
发烧都还能对学长做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学长还那么善解人意地帮自己请了假……等等!
冯跃:“学长……我昨天晚上对你做了什么吗?”
周遥知茫然地看着他:“你除了吐我家浴室一地,还做了什么?”
冯跃:“那你的脖子……”
周遥知伸手摸了摸,某个地方微有刺痛,他哦了一声,看着冯跃:“你啃的。”
冯跃捂脸:“我就知道我是个qín_shòu……”
周遥知:“帮你洗澡的时候一直抱着我不撒手,拼命叫‘妈’……”
冯跃:“……”
学长起来以后就穿着拖鞋悠哉悠哉地去给两人做早餐了,因为正好今天学长休息,两个人都睡到日上三竿。
学长的家收拾得很干净,两房一厅,一间房是卧室,一间房当书房用。
在等早餐的时候,冯跃玩。
先打开鲜网,看看自己排进了150没,然后看看奉旨贪污大大的专栏有没有更新,不管是新文也好还是公告也好……很可惜没有。
接着有点忐忑地登陆了自己的晋江账号、百度账号、企鹅账号,出乎意料的是,他那天犯傻忘记小号留言的事居然没有被人扒出来……
冯跃瞪了瞪眼,q上也是一片风平浪静的,群聊记录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题。
他摸了摸下巴,难道大家都已经腻了yy他和奉旨贪污大大了吗?
那也是,谁让自己是个小透明呢,如果是大神的话,大神x大神的相爱相杀套路才够刺激激烈嘛。
最好是,一个是写手,一个是画手,这才有看头……
冯跃差点要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他点开贴吧,首页一直飘着的帖子里多了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单眼皮公马。
单眼皮公马不是粉色|网页里的公共马甲,而是这个人的网络id就叫单眼皮公马。
他是个画手。
他还是给奉旨贪污大大漂白本画插图的画手。
他在给奉旨贪污大大画的宣传画里表白了,宣传画是昨晚发上来的,那个帖子现在已经被吧主加精了。
单眼皮公马在宣传画里用销魂的字体写道:预祝漂白本大麦ovo 奉旨贪污君我爱你?~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