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午的时候顾淮庭才起床,有人将早饭送到他床边,简单洗漱後,吃了早餐就往书房里走,坐下来翻了两页纸,他低声吩咐道,“去把刑江叫来。”
贴身保镖应了一声转头就走,听见顾淮庭又补充了一句,“可能还在客厅里,先到那里找。”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保镖的速度却没有放缓,一点头就出了书房。
顾淮庭知道,以刑江的性格没有得到自己的指示他一定不会起来,可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就很火大,真的有那麽恶心吗?竟然在自己面前吐得那麽夸张。
果然不出所料,刑江在客厅里跪了一夜,被两个保镖架著胳膊拖进了书房,样子十分狼狈。
没有绑好的纱布散落在腰间,腹部有血从纱布里透出来,顾淮庭意识到昨天两拳可能打得太重了,导致上了药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刑江的膝盖有些僵硬的弯曲著,大概是跪太久了。
“人放下,你们先出去。”顾淮庭低声吩咐道。
“是。”撤开架著刑江的手,人齐齐退到门外,礼貌的合上了门。
膝盖无法挺直,那两人一放手刑江便坐在了地上,头昏眼花的摸著地板,好不容易将双腿并拢重新跪在书房的地板上。
“顾先生……”
声音嘶哑得连刑江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喉咙,皱著眉头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声,似乎比刚才那声好一点。
顾淮庭在刑江面前站定,裸著上身垂著纱布的男人,肩头有自己昨天刻意抠出来的伤,看上去有点恶心。
“把头抬起来。”
刑江微微将头抬起一些,只觉得一阵眩晕,急忙用手撑了一把,手刚落地就被顾淮庭踩住手指拧了一下。
看著男人因为昨天到今天的刻意折磨痛得有些失神的样子,顾淮庭松开了脚,“我就让你那麽恶心?”
昨天顾淮庭毫不留情的一拳让自己肿著一张脸,现在刑江说话就好像含了一颗橄榄。
“不是的,顾先生,换了谁都不行。”呼出一口气,刑江看著站著的顾淮庭,总觉得眼前像是隔了一层纱,“我不喜欢男人。”
刑江的手仍然撑在地上,身体摇晃得太厉害了,“顾先生……”
他本来想说能不能先让他休息一下,可眼前突然黑了一片,惊慌之下身体已经向一侧倒下去,等再能看清的时候已经侧躺在书房的地板上了。
顾淮庭看著挣扎著要爬起来的男人,皱著眉头刚要伸手扶他回房间,转而一想又蹲下来开始解他的裤子。
刑江虽然迷糊,可仍然知道顾淮庭想要干什麽,只是现在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了。手才搭上裤头想要阻止就被扭住手腕,轻哼一声裤子已被拉下到膝盖。
而此时,顾淮庭却收手站了起来,朝门口喊了声:“来人。”
甚至来不及让刑江去拉裤子外面的人就已经走了进来,来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有些小小的尴尬。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大喜欢男人,可是动身边的手下还真的是第一次。
“抬到房间里去找个医生来给他看看。”
顾淮庭负手而立,面容说不出的森严。
保镖对视一眼,急忙把人架起来就要往外面走,可这样一来裤子就滑到脚踝了。一名保镖皱著眉头伸手想要替刑江把裤子拉好,却听见顾淮庭冷哼了一声,立刻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顾淮庭看看他抓著裤子的手,又扫到他的眼睛。
那名保镖立刻识趣的将手放开,裤子又再次滑了下去。
“还磨蹭什麽。”顾淮庭看著刑江低垂著头想要去拉裤子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是。”保镖立刻重新架起刑江另一边的手,拖著他往外面走。
其实羞辱这个男人并不能让顾淮庭有什麽快意,他只是想要他服软。刚才只要他开口,顾淮庭一定不会让他就这麽出书房的门。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也没有要求饶的意思,只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将裤子拉起来,哪怕叫都没叫他一声。
还有力气拉裤子,也就一定能开口,偏偏他没有。
刑江感觉到自己被硬拖著出了书房,鞋子和地板摩擦著,不过一会儿金属的皮带扣也拖到了地上,发出了更响的声音。
双手被牢牢地架住,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不要说是拉裤子了。
一定有许多人看著自己。
这个宅子里本来就没有女人,就算光著出去都没有关系,可他一副被折磨得头昏眼花的样子,又从顾淮庭的书房里被架出去,这就实在太难堪了,更何况裤子也拖到了地上,几乎可以完全想象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
咬了咬牙,迷糊的看著走廊上路过的一双双鞋子,终於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被丢上床的时候刑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把身体蜷缩起来。
现在已经说不出是哪里痛了,也顾不上冷或者以後外面的人会说他什麽,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
实在太累了。
顾淮庭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情景,男人肿著脸,浑身都是伤,纱布半缠在上身,裤子还挂在脚踝,鞋子也没脱就这麽缩在床上,连被子都不盖。
身体似乎很不舒服,嘴唇紧紧地抿著,眉头也锁得牢牢的,仍旧带著点倔强的感觉,让顾淮庭很烦躁又很佩服。
那三十鞭绝对没有徇私,伤口没有好好上药,人又跪了一夜。
顾淮庭替他脱掉了鞋子和裤子,眼睛扫过穿得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