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看……”白清雅兴高采烈地回来,左手揽着下摆,装了好些野果,右手还抓着一只鸽子,正拼了命地在挣扎。
“嘿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鸽子,今天被本小姐抓到,就只能进我们的肚子了。”白清雅奸笑的声音让沈静亭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清雅,你那双眼睛长来到底做什么用的?”妃暝看了一眼瞎高兴的某人,及时地泼了一盆冷水道:“那是本王的传信鸽,你要是吃了它,就一辈子活在这个岛上吧……”
“什么?”白清雅被妃暝一阵言语攻击,忙地拉开那只鸽子的翅膀,果然在羽毛下发现了一小卷纸条。
“王爷,这鸽子不能吃吗?”白清雅将字条递给妃暝后,便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只鸽子,眼神里迸射出来的**,直吓得鸽子浑身打颤。
“吃了它,你打算自己飞回去吗?”妃暝冷眼撇了白清雅一眼便不再看他,打开字条看了起来。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妃暝的脸色变得很快,突来的沉默,就连十一都感受到空气里的压抑。
“父皇……不好了……”妃暝几乎是含着凉气,将这几个字念出来的。
“皇上?”十一缓缓地从炕上撑了起来,看着妃暝揪紧的眉头,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
“不仅如此……”妃暝将字条捏紧手中说道:“太子与京御史勾结,几乎将真个皇宫都包围了起来,如今所有人都见不到父皇。”
“就连七殿下也不可以?”白清雅也吃了一惊。
“除了太子以外,所有人都见不到……”妃暝重复地说了一遍,眼神寒凉地带着冷风。
“看来太子是憋不住那口气了……”沈静亭默默地沉吟了半晌,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但太子为何要这么做?”十一不解问道:“太子既然是燕国的储君,如今皇上不好,他若是尽心侍奉,将来皇帝的位置,肯定是他的,又何必如此铤而走险?”
“如果……皇上的传位诏书上不是太子的名字呢?”沈静亭微微地笑了笑,看着一脸茫然的十一。
“不是太子?”十一心中紧了一紧,看着妃暝道:“怎么可能……”
“还记得本王要你杀的大理寺卿乔赟吗?”妃暝微凉的眼神,浅浅地看了一眼十一道:“皇上曾命他秘密写下一分诏书,后来却发现他与太子私下有秘密接触,所以才暗中让我杀了他……“
“那么太子是知道皇上的那份诏书内容了……”十一被妃暝摁下去,重新趴在炕上。
“不一定……”沈静亭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说道:“皇上的手段,满朝皆知,我想乔赟是不可能那么肆无忌惮的,不过言谈之中,有些许的提醒倒有可能。”
“诏书上会是谁?王爷吗?”十一眼神幽幽地转向妃暝,心中说不出是担心还是高兴。
“这个……可不敢乱猜,不过,太子显然猜的是王爷,否则不会机关算计地想要暗杀王爷。”沈静亭在屋外伸手拨弄了一下火堆,看着呼啦一下蹿高的火苗若有所思地对妃暝说道:“王爷虽言退为大义,但如今显然不能再退,王爷接下来可有打算?”
“打算?”妃暝抬头,仰望着黑沉的星空,月光几乎被乌云笼罩,连一丝光线也没有透出来,心中突然想起他母后临终前要他做的承诺,还有妃颜当初对他说的那一席话:“大燕皇朝,可以当皇帝的皇子很多,我……也只是其中最一个……”
“王爷想退缩?”沈静亭第一次听到妃暝说这样的话,心中一惊,眼神情不自禁地便向十一滑去。
其实不怪沈静亭多想,自从妃暝与十一在一起到现在,沈静亭几乎是看着妃暝在一点一点地改变,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有些行为,可能连妃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谓旁观者清,沈静亭这一路上看妃暝对十一的点点滴滴,如何叫他不怀疑十一。
十一接触到沈静亭的眼神觉得很奇怪,凉凉的,有震惊,有质疑,甚至还有责怪。
十一默默地缩了缩脖子,不懂他为何这样看他。
“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尽快离开这里……”妃暝并没有正面回答沈静亭,而是岔开了话题,或许此时连他自己也还没有理清楚心里的想法,又如何去回答沈静亭。
沉沉的风,从湖岸吹来,几乎要掀掉这个茅草的屋子。
白清雅在坚持了三天的野果充饥后,终于没忍住地偷偷下河,打算捞两条鱼来过一过肉味。
清澈的湖水/很/深,暗绿色的水草,在水里牵拉飘摇着。
白清雅生来就是个闲不住的,好不容易凝神静气在水里憋了半晌,才看到一条手臂粗的大鱼。
白清雅心里高兴极了,悄悄地游到大鱼面前,迅疾地伸手便抓住了大鱼的尾巴,大鱼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上滑腻腻的,生生地从白清雅的手中又逃跑了。
白清雅气得肺疼,脚上泄气似的在湖壁踢了一脚,却不想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整个岛屿都在颤抖的震动,让屋中的妃暝和沈静亭都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白清雅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滑了一段距离,才从水里浮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沈静亭看着白清雅有些狼狈的样子,忙地上前将她从水里拉上来。
湿透的衣裳,哗哗地落下水来,白清雅这一次很庆幸她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