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格脸色渐渐平静下来,轻声自语,“哦,连家么。”
第十章
陈格没再说什么,背起昏迷的陈迪,慢慢朝着宅子走回去,神色冷漠。
“陈小宗主留步。”
半道上听到一声叫喊,陈格淡淡瞥了一眼,一对模样相似的兄弟从廊檐上跳下来。
连盼看了眼趴在陈格背上的陈迪,哼笑了声,“就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是第一刺客。”
陈格淡淡道,“有话可以进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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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连盼的解释,陈格捧起热茶给陈迪喂了一点,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连盼无所谓道,“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也仁至义尽了,哥,走吧。”
陈格淡然望着两人攀着窗框上了房檐消失了踪影,回过头来在陈迪额头上拂了一下,俯身亲了亲陈迪的额头,低声道,“别怪哥说话不算,哥实在没有办法了。”
陈格走到院中,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竹筒,拿火折子点燃了,砰的一声,在半空炸开了一朵花,发出嘶啦的尖鸣。
短短一炷香时间,院子里开始聚集一个一个黑衣蒙面人,单膝半跪在陈格面前,足有八十一人。
“苍梧阁八十一傀儡见礼,宗主有何吩咐。”众人沉声道。
陈格轻轻摩挲指上的扳指,淡淡道,“开藏宝阁,捎信给金主们,陈家要开张了。”
短短一年内,苍梧阁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再一次垄断了地下明器生意,甚至比从前更加猖狂,把几个小家族彻底排挤出了明器界。
最为神秘的是,没有人知道陈家现在的家主是谁,那个人也从来不露面,所有生意往来都是不同的人在替自家家主谈。
傍晚,陈格坐在陈迪床边,端着药碗给陈迪一口一口喂药,陈迪没什么精神,靠在床头,蔫巴巴地看着陈格,哑着嗓子说,“哥,我好不了了,要不别治了,我也疼,你也心疼。”
陈格放下药碗,伸手抱了抱陈迪,安慰道,“你会没事的,我保证,再给我点时间。”
陈迪苦笑,“别太累了。也不用瞒我,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重元君对我做了什么。”
陈格深吸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弟弟。
陈格已经和重元君谈了三次,要买下寒玉骨,代价是把陈家垄断的下家放给重元君。
这条件十分诱人,可重元君看重的是陈家的所有财产,只要陈迪一死,陈格根本不是威胁。
所以重元君一直在拖着,想要拖到陈迪病死。
夜半时分,陈格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吵醒,慌忙爬起来点烛照看,陈迪坐在床边咳嗽,身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见陈格起来,自己又咳得说不出话,只好伸出手,握住陈格的手叫他安心。
“…吵醒你了。”陈迪的咳嗽终于止住,自责,勉强笑笑,“我下次小点声。”
陈格揉了揉发红的眼睑,站起来把陈迪按进怀里紧紧抱着,轻声说,“别怕,我想办法。”
这话说得陈格自己都没有底气。
第二天,陈格说要给陈迪买汤圆子回来吃,一到街上,便直接奔向了那个算卦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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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元六合里,重元君今日去崇城谈生意,连盼趁机溜进了六合殿,又鬼鬼祟祟摸进了重元君。
的第六块砖底下,藏着一个奇珍盒。
连盼刚要拿,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满脸惊悚,差点叫出声来。
连期捂住连盼的嘴,小声训斥,“你不要命了?”
连盼不顾连期阻拦,抱起奇珍盒,把砖石又给填回去,一边扯着连期往外走,一边小声解释,“哥们一场,我总不能看着他死。”
连期轻叹口气,推着连盼往外走,“快走快走。”
刚的门,突然一声巨响,一个大铁笼从头顶罩下来,正把两人扣在地上。
“操。”连盼抓着铁笼晃了晃,纹丝不动。
重元君慢慢外走进来,挑眉笑道,“我最近走背字,命里犯双生子。”
连盼使劲晃着笼子,“你关我?我要见我爹!”
“啧,你爹怕你闹事,让我看着你。”重元君笑笑,“你俩就在这先关几天吧,等我收拾完姓陈的那两个小子再说。”重元君带着寒玉骨走了。
一直到半夜,连盼无聊地靠着铁笼子坐着。
连期坐在一边,伸出手去扒拉了本书进来,安安静静地看。
连盼抱着腿蹲着,手指在地上划拉,小声嘀咕,“哥,饿不,这次是我连累你,要不你把我吃了。”
连期放下书揉揉连盼的脑袋,“哪次不是你连累我?”
连盼撅撅嘴,“我客气客气你还当真。”
连期哼笑,“不饿,有点冷,你靠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