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方毫不犹豫的点头,“你值得我开玩笑吗……”
咔哒——
对方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木门便发出了一声轻响,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岳父眉头一跳皱眉望向秃笔翁:“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这又是谁?”
秃笔翁也十分不解:“……是属下失职,这人之前从没出现过。”
绕是苏兰陵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也冷了半截,何况是西门吹雪这个当事人。
亲生父亲认不住自己的易容后的儿子?
可悲,可笑。
西门吹雪没理那两人,径直走到苏兰陵的不远处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回递给他,冷声道:“先救人。”
苏兰陵默默的接过剑给东方不败刷血,那边的老岳父和秃笔翁也彻底呆住了……
西门吹雪,白衣胜雪,谁能想到这个标志性的特点竟然被对方换掉了!
以前老岳父虽然和西门吹雪许久不见,但每年还是能见上那么一两面,可是这几年因为西门吹雪跟着苏兰陵来京城,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而且西门吹雪这两年的遭遇颇多,不仅提高了他的剑术,还改变了他的性格。即使老岳父和西门吹雪在昨夜还见过一面,但月黑风高,相处时间又短,谁能观察那么仔细,今天可不就一时没有认出来!
老岳父手指微抖,心中苦涩,昨夜还说希望人家好,今天却看见人家都认不出,这叫人如何相信……
三人相对而立,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苏兰陵那边给东方不败拔出剑,刷满血,西门吹雪才冷冷的转头对老岳父道:“我们可以走了吗?还是说……”要打过再走?
老岳父看了看西门吹雪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苏兰陵,心中也不是滋味,昨天那小子说西门吹雪会选他,结果还真选了!这儿子还真是有了媳妇不要爹……
放他们走?老岳父颇为不甘,而且他的疑心病也不允许。可是不放他们走,难道真要父子相残?那真是连最后的一天体面都没有了……
“罢了罢了,你们走吧!”老岳父叹了口气,只能在心里祈求任我行那一剑千万要取了东方不败的性命!
西门吹雪闻言,也再没说什么,转身和几人一起离开了屋舍。走出巷子时,苏兰陵刚好和带着人马前来的蓝凤凰撞了个对头,想了想,苏兰陵还是提点她道:“你别进去了。”
老岳父的心情恐怕是不好,若蓝凤凰这个时候冲进去,指定就是一死。
蓝凤凰动作一顿,还想再问问详情,可是苏兰陵已经与她擦身远去。
望了眼杨莲亭怀抱生死不知的东方不败,蓝凤凰的心也沉了下去,东方不败都败了,那她还有希望吗……
回家路上,西门吹雪一直一言不发,苏兰陵想要安慰他,又介于杨莲亭的存在,只得暂时憋住,准备回去再说。却没想到,临到分别,西门吹雪又突然开口问杨莲亭:“昨夜把你绑去的终究是任我行还是……”
若是旁人,此刻可能会估计到苏兰陵和西门吹雪的感情不把实话说出口,但杨莲亭是谁,他可是瑕疵必报、斤斤计较的真小人!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对西门吹雪道:“是你爹!”
苏兰陵:“……”
眼看杨莲亭还想吐槽两句,苏兰陵急忙把他往屋里推:“你快别说了,赶紧叫人看看我舅母吧,毕竟流了那么多血,差点没命呢!”
杨莲亭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再和西门吹雪废话,急急忙忙的把东方不败抱回了屋,又找下人请了大夫过来。
虽然东方不败受伤颇重,但有苏兰陵这个加血器在,又怎么会让他殒命,所以大夫来看了看,开了个方子就离开了,连包扎都没包,因为苏兰陵早就让伤口愈合了。
而且东方不败底子好,又只受了外伤,竟然只昏睡了大半天便醒了过来,还正好赶上晚饭。
看着小心翼翼笨手笨脚给他喂药的杨莲亭,东方不败心中竟然隐约还有一丝喜悦,这伤受的值啊!
心中虽然高兴,但东方不败还是压下喜悦,满脸歉意的对杨莲亭道:“对不起莲弟,是我没本事,没有将那些余孽一网打尽。”
杨莲亭吹药的动作一顿,沉默半响,才粗声粗气道:“没有了你我成就大事又有何用,总归是个孤家寡人,你以后再别说这样话了,端叫我心里难受……”
东方不败闻言,顿时目光莹莹,他喜极而泣道:“真的吗莲弟,你,你肯为我放弃大权?”
杨莲亭有些别扭的偏过头去,露出通红的脸颊:“你少说废话,婆婆妈妈的!你都肯为我一败,我这个老爷们儿还能比你差了不成!”语罢,又吭哧吭哧道:“你不是喜欢那劳什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嘛,老子这下可依了你了!你再别说什么死了娶别人的话……”
东方不败泪流满面的牵过杨莲亭的手,点头笑道:“败不败的又有什么所谓,总归以后人人都要叫我杨夫人!”
“别哭了,娘们唧唧的。”杨莲亭粗糙的手掌在东方不败的脸上草草的抹了两下,忿声道:“虽然心里放不下神教,但总归是落在亲家手里,怎么也比叫任我行夺回去的强!你也别挂念了,老老实实的做你的杨夫人得了。”
“我都听你的。”东方不败自无不应,但还是询问了一下‘亲家’的事,当得知是这个‘亲家’绑了杨莲亭,东方不败顿时怒道:“虽然是亲家,但咱们也不能轻易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