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上楼,顾小安就听见了爸爸和舅舅的房间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以前都会反锁的门,今天因为粗心大意而虚掩着。小安好奇的走到门口,从门缝往里一看,看到了爸爸和舅舅两个人正光着屁股搂抱在一起……
看了一会,觉得很好玩的顾小安,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也剥个精光,然后直接冲进屋里,一个鱼跃扑到爸爸和舅舅的身上。
"小安也来玩!"
"哇啊!"
两个男人同时惊呼,六条胳膊、六条腿混乱的搅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
过了一会儿,顾小安就被身材高大的舅舅捏住脖子给丢了出来。
"小安也要玩!"顾小安爬了起来,一边抗议,一边左钻右钻,想伺机从舅舅胳膊底下钻过去。
"等你找到愿你跟你一起玩的人再玩吧!"被搅扰了春梦的凌锐,狠狠地撂下一句,"砰的"一声关上门。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爸爸!爸爸!"顾小安又哭又喊、又踢又踹了半天,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可屋里还是没人答理他。
"呜……坏爸爸……坏舅舅……不带小安玩……"终于放弃的顾小安衣服也没穿,边哭边下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你们不带小安玩,小安自己玩!哼!"
少年嘴里嘟嘟嚎嚎着,弯下腰,学着舅舅对爸爸的样子想去舔自己的小jī_jī,可是任凭他在怎么努力也舔不到。
"坏舅舅!坏爸爸!"
楼下的一声怒吼,令二楼的两个男人冷汗直流……
一个礼拜过去了,曾家耀渐渐适应了新环境的生活和小学的工作,唯一不变的就是每晚都会重温恶梦。哥哥曾家荣周末从基地回来,夜里被他的惨叫惊醒,急忙跑出来把他推醒。
曾家耀心虚的不敢看哥哥,而哥哥也并没有多问。
稳重寡言的兄长只比曾家耀大二岁,却显得成熟很多。因为家里经济困难,所以兄弟俩一个从军,一个考师范,都是不需要付学费和生活费的工作,军人的作风让哥哥看起来既坚定又威严,跟自己的软弱形成鲜明对比。
周一一早哥哥又回基地去了,等到下个周末才会回来。曾家耀到学校时刚好赶上第一节课,这一节教时钟,因为现在的父母都重视早期教育,所以大家都学的很顺利。
宣布下课以后,曾家耀一手拿书,另一手提着用硬纸板做的钟表盘模型走出教室,拐过楼梯转角时,他无意中瞥见一个人站在下一层的拐角,一直从教室跟着自己。
"顾小安?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曾家耀向下探身问。
少年低着头,一直看着自己脚尖在画圈子,就是不说话。
曾家耀重新从楼上下来,走到少年面前,关切的问:
"怎么了?跟老师说没关系的。"
少年猛的抬头,满脸都是泪水,声音断断续续的……
"老、师,为、什么……"
"别哭,慢慢说,有人欺负你吗?"曾家耀的脑海中浮现出李云鹏的脸。
少年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而眼泪则像断线珠子,擦掉一颗又来一颗。于是,曾家耀只好腾出一只手,拉着少年的手把他带到教员室,坐在自己办公桌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怕,跟老师说。"
少年径自大哭,曾家耀没办法,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等他哭完,等到手帕都湿透了,少年才终于停止哭泣,哽咽着用袖子去擦鼻涕。
见状,曾家耀赶紧撕了块卫生纸塞进少年手里,"用这个。"
少年用力擤了两下,像在家一样把纸又放回曾家耀手里,曾家耀苦笑着把沾满鼻涕的纸丢进脚边的垃圾桶,然后说:
"现在可以告诉老师了吧?"
"老师,你为什么不叫我回答问题?"少年吸溜着鼻子,声音瓮声瓮气的。
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才哭的如此惨烈?
曾家耀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老师在问什么,老师怎么叫你回答呢?"
"我知道老师在问什么,老师问小明早上七点出门,走一个小时到学校,问小明到学校的时候是几点钟?"
听到顾小安把自己的问题一字不漏的重说一遍,曾家耀有点惊讶。
"那么,你说是几点呢?"
"十二点。"
曾家耀摇头,"不对,你还是没明白……"
"可是谢莉莉就是这么答的,你说她答对了!"少年不服。
"她答的是前一题,并不是所有的题目都是一个答案,你跟她说得一样也不算答对。"
少年一脸费解,使劲去想这句话的意思。
"好啦,回教室去吧,快上课了。"曾家耀像对小孩子那样拍拍少年的头。
"老师,要怎么才能答对呢?我也想象别人那样回答问题!"少年不肯离开。
曾家耀望着这双执拗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种纯洁无暇的渴望让人心中不忍。
"老师可以教你,但你要用心学才行。"
"嗯,我一定用心学!"少年认页的用力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