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俯身捡起令牌,轻嗅一下:“栖梧,我——”
萧鸾粗暴地打断他:“废话什么,还不快滚!再拖下去,出了皇城,也是死路一条。”
元凌嘿然一笑:“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萧鸾怒极。元凌已然笑着退至窗口,翻身跃了出去。
只余了一句话还隐约荡在房内。
“栖梧,你好生别扭。”
萧鸾一时恨得直咬牙。
自己当真是疯了,竟趟这次浑水。
但自己在府外格杀禁军,已然大逆不道,在众人眼中,其心昭然。不若做得彻底些,好歹还了人情。
他这样想着,心神又被那两枝枯梅摄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暗,他点了盏孤灯,看橘色的灯光披上萎靡的梅枝。
五更天,更漏声声。
萧鸾支着头,从浅眠中惊醒过来。
他打开房门,有夜风猛然灌入,吹得那点孤灯狂魔乱舞。
“来人!”
有侍女匆匆而来,鬓发微乱地跪伏在地。
“替我更衣。”萧鸾的月白锦袍在夜色中被吹得猎猎作响,袖口的五爪苍龙似欲腾空而出,“我要上朝。”
☆、河内之乱
萧鸾已许久不曾上朝。
当他骤然出现在朝堂时,众多臣子为之侧目。
但稀奇的是,这次缺席的竟是萧竞。
众人等了片刻,全聪明匆匆而来,道了声圣体欠安,政事交予首辅相议,而后又匆匆离去。
大梁首辅为林豫之,是林浥的父亲。
林氏三世累官,世代公卿,当真是炙手可热。
老首辅躬身迎请萧鸾一起议政。
萧鸾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听着他们大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