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此,这趟集训显得很重要。
美式教育更多的突是出个人感受,教练并不是只有一套训练方法,虽然因为集训时间短促,不可能细化每人单独一套,但仍然跟传统教学不同。有些队员显得吃力,他们已经习惯固定模式。
晚上八点半才结束全部训练的队员们开始往宿舍走,集体宿舍是四人一间。十一点准时熄灯。为了控制运动员们的体重,过八点就不再提供任何食物。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碰,膨化食品袋子打开的声响在程卿他们的宿舍里响起。
薯片的芳香飘散开来,然后一圈人将手伸进袋子之后,程卿背着重重教练藏起来的超大家庭装薯片就见底了。
最后只倒出一地渣渣。
“双9!我看你怎么翻身!”
“小样的!我炸不死你!”
离熄灯还有段时间,已经处理好洗漱事宜的人们开始聚集起来打扑克。程卿宿舍的四个人加上林恩跟另外两名男队员打升级。
夏冰没兴趣,便仰躺在下铺边看书边听他们嚷嚷,嘴角始终带着丝丝笑意。
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个美国队员跟俄罗斯队员一起挤进来串串门子。虽然不见得所有语言都畅通,但大家连比划带嚷嚷,很快就玩到一起去。而这些人种科维奇也在。
他一进来就冷冷地坐在旁边,盯着与自己隔着桌子的夏冰。
☆、16回不去的时光
林恩将手里的牌一丢,嚷嚷着不玩了不玩了,起身走到夏冰跟前,蹲下身子跟他说着什么。聊了几句,夏冰干脆放下书跟林恩专心说话,不知道是聊到什么,他笑得很开心也很自然,一手揉着额发,一手捂着肚子。笑到最后将倒扣的书本甩到林恩身上,还探出身子想要将人拎到跟前来。
林恩往后一跳,躲开夏冰的捞捕,绕到他身侧,双手压住他的背。大家不是在玩牌就是在等待玩牌的路上,即便瞟见这边的状况也只当是队友间增进感情,一笑了之。
这一切落到科维奇眼里分外刺眼,他压抑着想冲过将两人掰开的冲动,另外心底也不断质疑自己为何有此种冲动。内外水火交融,像是蒸屉上的煎饺反复煎熬。几次从椅子上起来,又愤然坐下。
他只是不想看见夏冰这样的笑容,尤其是对着林恩就让他更加不爽。这个人是危险讯号!从那次世青赛时科维奇就深信不疑,只要夏冰出现,他就会出错,会心慌,会有莫名的情绪。
所以他将一切都归结到夏冰身上,是他的存在妨碍了自己,而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
“走啦!”夏冰一手揪住林恩的后衣领,在跟程卿他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将人拖出宿舍。
科维奇一皱眉,不自觉地将心中疑问说出来:“他们去哪?”
“当然回去睡觉喽!”没吃到薯片烦躁不安的程卿回答。他揉着一头乱发,啃咬着自己的大拇指。
“一起?”科维奇眯起浅鸀的眸子,整个身体都绷紧线条,双手紧握。
“林恩是教练当然住教练室。”烦躁使得程卿变得坏心:“夏冰前辈为什么跟去我不知道,反正他们俩一向同吃同住。”
科维奇狠狠剐了程卿一眼,转身摔门离开。
“队长怎么了?”俄罗斯队队员从牌阵中抬起头,额心上已经贴了三张纸条。随着呼吸彼此起伏。“管他啦!继续继续!”旁边的人正杀到红眼,哪里顾得上人员去留,伸手啪又给俄罗斯队员脑门上贴一封条。
教练室就在休息区最里边,相对于队员宿舍,教练室的条件自然更好些。林恩的房间在倒数第二间。两人边说边笑走到休息区中心大厅时,林恩想起还有事情没跟带队教练端莉说明,于是他让学长稍等片刻,自己则拐过转角敲开了端莉的房门。
夏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嘴角噙着一抹笑,在日光灯下暖色弥漫。他双手抄兜,即便是闲暇时间也习惯站得笔直挺拔,像雪山峰顶最美的青松。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既熟悉又充满愤慨的声音:“你跟他是相好?”
“又是你。”夏冰语带无奈地转过身,怎么阴魂不散跟背后灵一样?
“回答我。”科维奇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什么。
“这和你没关系吧?”
科维奇梗了一下,却执拗不放,甚至往前几步:“他不适合你。”
“然后呢?你适合?”夏冰被自己的玩笑话冷到,抖了抖肩膀:“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你说出来,是我的错我道歉。”总被怨气十足的背后灵跟着绝对不是件舒坦事。
“没有……”一直蓄积着的气势瞬间散了,科维奇难得地露出茫然的神情。过错?如果相遇是种错误,还那倒还真是错上加错。
科维奇第一次见到夏冰是在十二岁那年冬天,也是像现在这样的集训机会,不过是在莫斯科。
科维奇的父亲是名军官,原本梦想着将儿子培养成军人,然而科维奇却爱上花滑运动。这在作风强硬的父亲眼里是极为女性化的运动,很长时候里甚至把科维奇绑在家里,逼他就范。然而科维奇铁了心,生平第一次忤逆父亲。最终到底还是做父母的先心软了,默认了他的选择。
得到自由的科维奇展现出惊人的才能,当时俄罗斯的花滑已经出现衰退,所以对培养新血极为重视。科维奇算是一路被捧着走到所有同龄人选手的前列。
然后他跟夏冰相遇了。
夏冰当时还是男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