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想井水不犯河水，看来有人不乐意啊……

从小6偲是个挺厉害的孩子，一帮子小朋友都不太敢招惹他，后来他是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脾气日益平和温顺，在旁人看来还觉得这小伙子挺温和挺亲切。

不过，他的学生们曾经私下里叫他“笑面虎”，不是因为他有獠牙，而是因为他的嘴皮子比獠牙还厉害。

其实他一般不会作，除非有人惹他，就像现在这样，于是他冷然道：“我当然不是慈善家，如果我是慈善家的话就会给你也一张存折，精神病院挺烧钱的。”

两秒后秦秋领悟过来，顿时气结：“你说什——”

6偲不愠不火地截过话：“至于我为什么要给人家钱，说实话，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必要向任何人解释，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的心思再次荡漾起来，玩味、惊叹、诧异、好奇……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无可否认的是，6偲着实变了太多，从前他阴郁沉闷，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哪有这么伶牙俐齿，说得头头是道。

难道是那场车祸撞开了他脑袋里的什么语言机关？

秦秋一张漂亮的小脸阵青阵白，突然一拍桌子叫道：“你敢说你真的问心无愧吗？哈！是啊，你嫖妓的时候还问心无愧呢！”

“嘴巴放干净一点！”

6偲的双眸瞬间透出冰绿色，寒意直逼零下一百度，“妓|女也有人权，还有，她是老师。”

“老师了不起吗！”秦秋想也不想地驳了一句。

“老师了不起吗？”6偲重复着，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笑出现得毫无预兆，刹那间让人眼前一亮，几乎有些目眩。

在此之前，他们都知道6偲长得好（这是公认的事实，6小公子的相貌在整个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却从不知道他能这样笑，原先他就算是笑也带着几分阴霾，绝不会这么粲然明媚，真可谓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然后，他每说一句话，笑容就淡下去一分。

“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吗？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你为什么是人类、为什么直立行走、为什么两腿间会比女人多一根东西吗？哦，也许那根东西有没有对你来说毫无区别——真不幸，但愿你的老师们都还健在。”

说完最后一个字，6偲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冷漠。

就是这种冷漠，反而比明白表露出来的鄙夷或是讥讽更加刺眼。

秦秋忍无可忍地从椅子里蹦了起来，抬手朝6偲的鼻子一指：“我要打死你！”

6偲嗤笑一声也站起来，眉梢半挑道：“来打死我啊！”

众人：“……”

一部分人在想——打吧打吧好想看！

另一部分人想——两个大美人不管哪张脸挂彩都好可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