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慎见郑钰铭姿态放低,态度真诚,脸上神色松动。“晏符,后坡村人不想呆在村子,不能全部怪罪南埠,现在南埠愿意补偿,你可愿接受?”
在魏慎看来,这事两人都有错。
“晏符愿意接受南埠补偿,但想请郑知事保证以后不收留后坡村人。”晏符担心村人以后还会弃地离开。
“郑知事,你保证一下吧。”魏慎觉得事情可以解决了。
“文宰大人,南埠可以保证不用后坡村人,但钰铭不想这么做。”郑钰铭转身面向魏慎。
“哦,这又是为何?”魏慎直觉郑钰铭不是想抗命。
“钰铭想和晏符村主定个合约。”
“定合约?就是盟约吗?”魏慎不是跟南埠做交易的商人,不理解合约是什么,从字面意思看来是约定,类似盟誓。
“南埠想买下后坡。”
“什么?要买下后坡?不,晏家祖产,绝对不会变卖!”晏符一听,跳了起来,他如果敢卖祖产,要被众人耻笑的。
“不是买下所有权,而是买下使用权,后坡每年要上缴多少赋税,南埠就照数目付给,期限可以随晏村主自定,到了时间,晏村主不想再续约,可以收回。”郑钰铭眼馋后坡的人力和土地,只要在后坡加大水利投资,后坡绝对会成一个产粮大村。另外后坡这个位置对于南埠来说,有战略意义,控制住后坡村旁的小道,南埠和山谷的北部就安全了。
郑钰铭一说完,魏慎和晏符都盯着他,想从郑钰铭脸上找出这么做的原因。
“南埠织的布能到周围诸侯国换点粮食,南埠用这些粮食招揽壮丁帮着建设,后坡村村人即使田地干旱,也能用力气换到口粮。钰铭不想断了后坡村人的这条路。”郑钰铭连忙解释自己这么做是为后坡村的村人着想。
“郑知事善人!”魏慎有点羞愧,郑钰铭给达城贵族的印象就是个大善人,他却以防备外人的心态,一直提防着郑钰铭和楚朝辉。“你报一下每年的赋税收入吧。”魏慎羞愧完,立场有了点转变。
“后坡每年的赋税收入是三千金。”
晏符一听购买方案,脑子就在急速码算。后坡村比郑楚两人接手前的南埠人口多,开垦出来的地也比南埠多,后坡村最丰收的一年,晏符收到的赋税是三千金,这几年因为干旱,赋税只能收到丰收年的一半。既然南埠提出要购买,就别怪他按照丰收年的收成定价。
“三千金啊。”郑钰铭不是傻子,他当然了解后坡村田地收成。不过这个价钱对于如今的南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以,另外再加一千杂役费用。每年就付四千金,晏村主可满意?”
“四千金!好!好!每年就四千金。”晏符脸上笑得堆起皱纹,他报的三千金已经包括了杂役费了。
“晏村主认为定几年合算?”郑钰铭把合约时效日期交给晏符自己来定。
“定五不,定十年!”晏符放佛看到四万金在他面前飞舞,有了四万金,自己在达城的宅居可以重建,可以多买家仆婢女。
“南埠无法一次付清,只能两年一付,晏村主可同意?”郑钰铭脸上一脸为难。
南埠完全有能力一次付清,但这样财大气粗的行为很容易引起魏慎的注意。
“好的!就两年一付。”晏符头点得像鸡啄米。
“既然两位都同意,那就盟誓吧。”魏慎准备做两人盟誓的见证人。
“文宰大人!盟誓可不可以写在纸上?”对这时空的口头盟约,郑钰铭不放心。“钰铭家乡,制定合约都是写在纸上,一式两份,各持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