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看三少脸色铁青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加重语气又说了一回,“真的只是喝酒,三少,您信不过贝勒爷,也得信阿九不是?”
段敬学不可置信地瞪着眼,问道,“他妈的那王八蛋自己个儿逛窑子还带着阿九?!”
管家一时整不明白逛窑子跟带阿九怎么就不共戴天了,殊不知在段敬学心里,阿九虽然锐利,可也干净,之前去琼玉楼段敬学就想着这是兄弟聚会无所谓,可真要是去了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那明净的阿九还能全着出来么?还不得让那些疯女人撕了呀!
段敬学一股气全冲着傅明去了,新仇绞着旧恨,磨着牙阴森森地说道,“去胭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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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这天进了胭脂楼的时候,游仙儿正巧让几个少爷贝子拦着脱不了身,一眼见着傅明二话没有直接扑了过去,抬起拇指朝后头指了指说道,“爷,给我教训教训他们!”
傅明像模像样地瞪着眼,虎声问道,“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大爷的人?”
京城傅贝勒名声在外,一时还真没有人敢再放肆,仙儿转过身,一脚踏在板凳上,吼道,“都说了不要惹老娘,傅贝勒来了,老娘今儿个不伺候别人,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游仙儿一直以来都这暴脾气,从不懂得温言软玉,不会讨好,不对味儿的不接,对味儿的睡一次就能称兄道弟,就是妈妈给她关起来往死里打都没能抹平她这任性的脾气,当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老天瞎了眼那时候好这一口,愣是让她这八埠的异类夺了花魁,一时领着整个八埠都作兴爱爆粗口的女汉子这一款。
傅明这些日子心里堵得慌,跑来游仙儿这里还当真就是纯喝酒,顺带叙叙旧,游仙儿离开北京都有两年了,这两年经历的事,北京城发生的变化,俩人儿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游仙儿爽朗干脆,傅明光是看到她那张愤世嫉俗的脸心里都能乐呵起来。
这几天游仙儿也算是看出来了,傅明这是家里头吵架了,她一回八埠听到的第一个劲爆的消息就是傅贝勒娶了个男媳妇儿,当时还夸张地笑了好久,觉得月华默默无声地跟着傅明这么多年,真是太他妈的憋屈了,就跑去他那里说道,岂料月华风轻云淡地都能成仙,只说了一句,“三少是个值得的人”,值得个屁!真值了能让傅明一连好几天往她这儿跑喝闷酒还不闻不问?
游仙儿心里一琢磨,蹭着蹭着就往傅明大腿上蹭过去,说道,“爷,您都来了好几回了,可是嫌弃仙儿胖了,腰身不够吸引人了?”
傅明一脸惊悚地偏过头去看着游仙儿,诚恳地说道,“仙儿,你这样娇滴滴地实在是让我难受得厉害。”
游仙儿咂了咂嘴,咬牙切齿顺起一杯酒作势要往傅明门面上泼,傅明笑嘻嘻地抬手挡下,一把握住了游仙儿的灵玉手腕,随即就着她的手喝了那杯酒,正说着,“好酒不该浪费”,木门被一脚踹开,傅明脸上的眉眼含笑因为看到来人过于震惊僵死在了脸上,段敬学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出来,说道,“咱俩今儿把事情说将清楚嘞,这么折腾下去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傅明没料到段敬学会来这里,一时怔愣着做不出多余的反应,再一眼看到了段敬学身后跟着的管家老回心里明白这是给他卖了,垂眸平息了一番,就手搂起游仙儿的柳腰说道,“甭说道了,我都懂,这女人的滋味儿果真同男人不一样,吃起来爽口太多了,那事儿也是实属人之常情,应该的,哦,对了,仙儿可是这八埠最富盛名的,功夫比之蒋灵芝那疯丫头简直是天壤之别,借你玩儿玩儿?”
段敬学一张脸时青时白,气呼呼地说道,“玩儿你妹……”,话没整完,塔娜那张俊俏带着威风的脸就晃荡了出来,愣是让段敬学舌头一绕加了个字,“……夫!”可说完了整张脸还是扭曲了,因为巴顿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在段敬学脑子里撒着欢儿开始溜达,段敬学觉得这骂人果断不能有代入感,一代入必死无疑,回过神来一想也觉得自己个儿挺出息的,都这时候了还能走神走得这么囧囧有神。
傅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道,“就你他妈的事儿多,我都说你他妈没错了还这么唧唧歪歪,是不是男人啊你?”
段敬学深吸了一口气,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脸上竟然还能笑出来,整得傅明心里直发毛,就听段敬学客客气气地说道,“自打喝了蒋灵芝一杯酒就一直睡到你闯进来,我一开始不解释是因为自己个儿也没弄明白其中的原委,还怎么劝服你?可是现在我可以肯定我和蒋灵芝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她恨不得整个段家都死全死透了,又怎么会把清白的身子给我?而且……蒋灵芝死了,我可以大胆地告诉你,想对付我的人可不只她一个,这些你信不信?”
傅明听完脸色变幻莫测,段敬学越是坦荡他越是窝火,弄得整件事就他小孩子似的想出气就出气,完了还很不男人的在他有难时都不搭把手,最后还得要人哄着才回家一样,干脆轴到底,说道,“人都死了你才屁颠屁颠地跑来解释,这叫死无对证,我凭什么信你?”
段敬学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真心觉得自己能成神了,继续悠悠说道,“我他妈比你这混蛋王八羔子有操守得多,对女人根本不来事儿,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