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这是要做什麽!」
我一边努力挣扎,一边使尽浑身解数抵抗,然而身上衣衫还是被侯爷脱得乾乾净净,这家伙果然是练家子,力气大得可怕,我毫无还手之力……他粗鲁地替我套上狱卒衣衫,没好气地道:「给我起来,我不会让你留在此处束手待毙。」
我冷笑一声,「侯爷这话说得太自信了,快放手,我不走。若是侯爷强令我走,我便大声喊叫,届时令所有人都知道,侯爷竟打算漏夜逃脱——」
「够了。」他乾脆俐落地打断我,「你先跟我走,翠桥我会使人去救。」
我将信将疑地望著他。
他似乎有些恼怒,负气道:「若是没救出他,便教我死无葬身之地。这可行了?」
「行,当然行。」眼看他随时要发作脾气,我也不敢再捋虎须。
侯爷带著我,光明正大地从後门出了牢狱,又匆匆换了衣衫,扮作两个平民男子,躲入一间事先预备好的屋子之中。外头还是深夜,正在宵禁当中,寂静无声,我心中忐忑不安,左思右想,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於有人来敲门,侯爷起身应门,来敲门的却是那个曾来送饭的狱卒,他身後跟著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人一瞧见我,便喜极而泣地扑了过来,「公子——呜呜呜呜——」
不必多说,此人正是与我阔别数日的小桥。
待得天明,侯爷命令小桥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带著我们到马厩里,那里拴著两匹马,一匹是棕马,另一匹也是棕马……想来是为了不要引人注意,才特意挑了这两匹怎麽看都普普通通的马,要不然,侯府马厩中可是有十数匹难得一见的名驹烈马,怎麽看也轮不到这两匹随处可见的棕马。
侯爷望向我俩,平淡道:「上马吧。」
我与小桥对望一眼。
「我会骑马。」小桥兴高采烈地道,「以前学过!」
「我不会骑马……」我浑身无力地道。
他们两人齐齐望向我,都是一脸诧异愕然,半晌後,小桥迟疑地开口道:「不如这样,我跟公子共乘一骑……」
「男女授受不亲。」侯爷打断了他,直接道:「赵文清,你过来。」
我不是赵文清。
虽然想这样反驳,但侯爷已经解开了缰绳,牵著两匹马走出马厩,轻巧一扯,便将我整个人拉上了马,我坐在他身前,两人前胸後背相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小桥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瞧著我们,彷佛若有所思,侯爷揽住我的腰,没好气地在我耳边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与那小丫头卿卿我我?」
我一时没忍住,嘲讽道:「侯爷这话说错了,我自晓事以来,便独好男色,小桥於我如同亲妹,往後请侯爷慎言。」
语毕,我望向侯爷,他的神色如我预料一般,完全地僵住了。
一路上,直到战战兢兢出了城门,侯爷始终用满怀疑虑的神情望著我;虽然因为共乘一匹马的缘故,身体免不了接触,但侯爷却摆出一副患有被害妄想症的架势,竭尽全力地避让著我。因此,虽然乘在同一匹马上,我俩之间却还隔了一点距离。
出城之後,顾不得装模作样,为免被追兵追上,侯爷终於加快了速度,这样一来,要想维持距离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从来没有骑过马,这种速度让我有些难以适应,心中也有担心坠马的疑虑。衡量片刻,我索性往後靠了一些,堪称厚颜无耻地倒入侯爷怀中。
「你……」侯爷在我耳边咬牙切齿。
「在下不懂驭马,实在是怕极了,请侯爷海涵。」我一边说,一边抓住他衣衫一角。虽然这麽做显得相当地幼稚而且令人尴尬,不过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就算是尊严脸面,我也都可以大方地舍去。我又补了一句:「侯爷若是不愿,便让我跟小桥一起——」
「够了。」他冷冷道,彷佛相当不痛快,「你要靠著便靠著,手不许碰我。」
谁碰到他了。真是莫名其妙。我一边想道,一边回过头,转眼就碰上了神色诡异的小桥,他瞧瞧我,又瞧瞧侯爷,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趁著侯爷停下,让两匹马稍事休息的时候,我问小桥道:「你刚才是怎麽了。为什麽一直看著我?」
小桥不答,反而痛心疾首道:「好一个患难见真情。你跟侯爷才一起关了几天,就已经勾搭上了,这叫我情何以堪!」
他到底在说什麽?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跟侯爷什麽时候勾搭上了?」
「刚才在马上,你们两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这还不叫勾搭上了?退一步来说,这里有两匹马,三个人,你为什麽就跟侯爷共乘一骑了?」小桥神情沉重,目光质疑。
「为什麽……呃,因为侯爷要我跟他一起啊。」我茫然地道。
「太过分了!」小桥义愤填膺,「是我先说要跟你一起的!你为什麽要听他的话!」
「但是我不觉得你会想跟我一起啊。」我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你看,你现在身高比我矮了一截,要是共乘一骑,为了让你便於驭马,势必是由我坐在你後面,也就是说,是我从後面环抱著你……你确定你真的想要这样?」
小桥脸色阵青阵红,半晌後,才悻悻道:「不要,被你抱在怀里也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我好言劝他,「你看,你也不想这样的对吧?但是侯爷就不一样了,反正只是个侯爷,怎麽折腾都没关系,况且我也没有吃亏,他是直男,我是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