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你说什么?”饶是霍麒涞为官多年,早已学得高深莫测,也不由对由尘此话失了仪态,“仙……仙人?”
濮落倒是没想到由尘会有此一说,心底暗自苦笑,这算是到正题了。
看来,他南岳镇山之宝,总归有一天会被眼前人送完送尽。
“难道不像?”由尘反问,看了眼濮落,像是在说:你看,凡人可不当你是仙。
无奈摇头,濮落缓慢起身,一身暖黄衣袍,忽而金阳瞬间照耀,璀璨夺目,让在场的众人惊呼不止,被那道光芒刺得双目生痛。
“吾乃南岳仙尊,苍天异子,清乾仙君。”
低沉淡然的声音,无形中透着恢宏之气,宛若众生苍茫之上,一座九霄云外的世外青峰。
“清乾……仙君……”
如痴般低喃,此时的霍麒涞,胸中狂涛骇浪,若不是方才那盏茶平复了心脉,怕是当下心悸病犯,一命呜呼。
不是他见不得世面,而是“清乾仙君”四字,足已让世人震破心胆。
因为,那个传说中“苍天异子”的神明,在某些事上,是远胜于玉帝的存在。
只因,他不仅是以天为父,亦是以天为母,承载了苍天日精月华的精髓,天赋神力,异秉奇居,与天同寿,没有尽头。
他不需要历劫,便可得道成仙,甚至可以不顾天地法则,逍遥三界。
也只因,他是清乾仙君,是苍天异子。
而传说他本无形,于天地是一缕云雾,但有时也会幻做异常俊美的男子,分辨他的明显标志,便是他眉间的金色火云。
那是苍天赐予他的胎记,任何神人妖魔都不可剽窃。
而现在,那站在厅中的奇人,在缓缓散去金光后,一团金色的火云,宛若苍龙蜿蜒在他周身,干净的天庭上,纹着一抹犹如灿阳烈火的金色火云。
“我的天……天呐……”一旁的精瘦男子低呼,实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雄伟之气,吓破了肝胆,说不出其他话来。
“仙……人……”霍麒涞僵硬地低呼,一下撩开下摆,虔诚地俯首跪拜在地,声音颤抖着洪声道,“祈求上仙拯救天下苍生,祈求上仙收回天灾!”
一干家役回过神来,立马统统跪倒在地,声音此起彼伏地颤抖说道。
“求求上仙……”
“收回天灾吧……上仙……求求你……”
收回灿阳金云,濮落恢复之前样貌,无可奈何地看向由尘,低声说:“这下,你可满意?”
由尘镇定自若地点点头,风帽下的唇角挂着一抹淡笑。
“好了,这场瘟病我会管,你们且先起来,听这位公子的话,去他酒肆将那些酒搬来府内。余下的事,我会和他一起解决。”对跪倒在地的众人说完,濮落本想拉着由尘离开,却不想太守霍麒涞大声喊住了他们。
“上仙请留步!”他急急起身,毕恭毕敬地走到濮落身前,“上仙,可否就居草民府内?草民等人是凡人,不知去哪寻上仙踪影,想必上仙所居之地,也非我一干凡人可以窥探。如此,可否就居草民府内,以方便疫情之事?”
“我……”
“好。”濮落还未推拒,身旁清冷的人倒是抢先一步开口,“太守大人,一定要好生招待上仙。”
“是!草民一定不会怠慢!”说着,对着身后的人招手,“长二,快去置备一间,不!是两间上房出来,切记不可怠慢一丝一毫!”已经自称草民,霍麒涞此举,也算是彻底认定了濮落的身份。
“好,好嘞!老爷!”只见那精瘦男子一下蹦了起来,招着手叫上几个家仆,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内院。
是仙人啊!他长二有生之年,竟见到了仙人!
“太守大人,上仙已经说要留下来,你大可放心。如今,就赶快带人去我酒肆取酒,莫要耽搁了。”由尘又说。
“对,对!我要赶快去取酒,上仙请稍候片刻,待我取酒回来,定上告王爷,设宴为上仙接风。”
“还有,这盏茶记得让大小姐喝下。”
霍麒涞连连点头,像是早忘了之前对由尘的不佳印象。
如此,一行人满怀欣喜地拉着马车前去梅山酒肆取酒。途中,霍麒涞又招来长二,叫他赶快将此事告之青凤王爷。这一天来,真是连连惊喜,让人应接不暇。
两人悠然坐回宾座,濮落看着由尘,终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由尘疲惫地撑着头,淡淡地回答:“为你积德。”
濮落不解,又问:“什么意思?为我积什么德?”
半睁着眼睨向他,由尘似有些不悦道:“装傻。”顿了顿,继续说,“九天玄雷不是你击碎?瘟病妖魔不是你间接放出?我这样做,是希望他朝你上天庭认罪时,人间会有你的香火鼎盛直冲天庭。如此,即使玉帝想定你的罪,你也算将功补过,自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
濮落展颜一笑,心下十分舒坦:“原来尘儿这般为我着想。”
“不过,”话锋一转,狭长凤目懒散地看着他,“你的紫蒲藤可留不住了。”
濮落不为所动:“好说好说。”想了想,又道,“我身上正好有一瓶紫蒲藤研成的药粉,清理疫病源头,应当可行。”
由尘点头:“此次瘟疫肆行,究其原因,还是梅山天泉下的幽泉被毁,以致散发瘟病的精怪四下作乱。我看过瘟病的源头,正是在崦嵫城地界的一处高山水源上。等城中疫情稳定,我们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