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按住一直沉寂在胸前的奶嘴,它正在慢慢泯灭那微弱的光,是同奶嘴的联系吗?难得的做梦,难得的听见那个人的声音。
不过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
“才不会让你如愿呢,viper。”
好似时光倒流,他还是那个年少的云守,任性狡黠,就喜欢和情人唱反调。
才不会让你如愿……所以乖乖等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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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妖怪和神将的互殴,凛满意的发现杀生丸又变强了,见小犬妖还沉浸在战斗中,也不打扰,他思考一下随后决定行程。
轻松的越过安倍宅的高墙和结界,银发妖怪犹如入无人之地,他身后的神将太裳赶紧跟上,低声问他:“您去哪儿?”
“贵船。”
若是其他神将凛或许不会回答,但既然是太裳凛也不会吝啬,面对这位他看中的神将,凛总是抱有几分好感。或许,这就是安倍晴明明知道凛正在打太裳的主意,却也依然派太裳跟着他的原因。
街道上人并不多,太裳也非是多话的人,凛享受着这个宁静的午后,直到有人拦住他。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阴阳师,看着凛目光憎恶。二话不说直接攻击,弄得凛莫名其妙——他貌似没有在这里惹什么敌人?
不过既然有人打上门,也无需计较太多,考虑到这里已经靠近贵船,虽然对那里的神灵没什么敬意,但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一点面子,凛甩手几个尖骨,穿透阴阳师的衣服把他钉在树上。
他头顶的松果一溜烟跑下去窜到阴阳师的头上,在对方凶恶的眼神下举爪,倾听两声后嫌弃的踩在对方的鼻子上,又跳回主人头顶。
“下次,就杀掉你。”
银发妖怪眸光寒凉,摸了摸宠物后自顾自的走远了。神将悄悄停了下来,在看到妖怪走远后才把可怜的阴阳师放下来。
“麻仓大人。”这位狼狈的阴阳师,是阴阳寮的新秀,太裳把尖骨一一拔下来,然后收好。“请您别在意,那位……并非是个滥杀的妖怪。”
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最委婉的说法,可惜阴阳师一脸惊吓,神色讥诮好似听到大玩笑。
“不是滥杀的存在?他身上的血腥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而且他可是妖怪,神将还是离他远点好——莫不是连大名鼎鼎的安倍大人也堕落了?”
“请您不要这么说。”温和的神将没有动气,但是已经少了那份善意。他正视着阴阳师,反而让对方说不出话来,“那位确实杀孽缠身,但他的手上沾染过的大都是作恶多端的妖怪的血,请您不要如此偏颇的看待,至于晴明大人,他的想法并非我们能够企及的……”
还有一些话,他终还是没有说出,转身离开。
没必要再说了……多说无益。
而另一边,凛坐在祭坛边,看着银光闪动的白龙若有所思。
“高龙神……对吧?”
神灵难得好脾气的点点头颅,然后幻化为人类女性的模样,红发蓝瞳,赤足妙曼。她注视着这位异界的来客,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正在自娱自乐玩着一缕银发的松鼠。
啊,真是奇妙。
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倾听着凛没头没脑的问题。
“这个世界,真的有命运么?”
“要是认真来说,自然是有的。”这位龙神笑容神秘,像是看到什么好戏,“你离开自己的世界,来到全新的地方,获得什么,失去什么,都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注定好的。”
“有一只手,在无形的推动着你的命运,你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无论你是人类,还是妖怪,甚至神明,你的每一个脚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像下棋,轻轻一推,棋子动了……撒,知道这个,你沮丧吗?”
“沮丧?哼。”
银发妖怪挑高眉,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就算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的眼中又如何?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选择,他确信那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愿,与旁人无关。
银发妖怪神情冷冽,是与生俱来的无比傲慢,高龙神静默的看着他,真不愧是……如此气度,如果真的有一天看到他登上神位,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么就小小的帮一把吧,虽然,之前透露的已经够多了。
“这块世界的基石,还是被封印的状态啊。”她指尖点在处于充能状态的指环上,凛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挥上去,察觉到妖怪的紧绷,神灵笑了笑,点亮了紫色的宝石。
虽然暗淡无光时好似废品,但当它发出光芒,却是绝对的绚烂光耀。
迷醉的,让人移不开眼。
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已经帮你开启了哦,希望你能让它进化。”
“进化?”
“啊……这可不是它本身姿态呢,真正属于你的基石,应该是依照最适合你的姿态而出现啊。”她眨了眨眼睛,看到浅草色头发的神将在不远处徘徊,是在等这位吗?神将和妖怪……哈,更有趣了。
还有另一枚世界的基石……这个人真是太阔绰了吧?两块随身携带呢。
“有人在呼唤你啊。”
她看出奶嘴里残留的思念,银发妖怪笑了笑,终于流露出除了“冷冰冰”和“孤高”以外的表情。
“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