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晨妈烧饭没了醋,下楼一趟买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刘雪娟的弟妹扶着谢敬的奶奶上楼。
她想来想去,家里就刘雪娟一个女人,怎么说都吃亏。看看时间也快放学了,赶紧打电话给在学校的儿子,让他给谢敬通通气。
陈晨看着谢敬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奶奶这是……”
谢敬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口袋攥紧的拳头才慢慢分开,“没事的,我待会马上就回家。”
“你确定?要不,我陪你回去吧。”陈晨担忧地说,看谢敬的样子再听他/妈/的口气,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谢敬抬头冲陈晨扬扬嘴角,这个笑容微弱得一闪而逝,语气却格外坚定“他们每次都是利用我妈对我爸那点感情,这次我不会让他们都机会得逞的。”
听谢敬都已经这么说,陈晨再三叮嘱谢敬有事要去找他之后,不放心地回去。
谢敬拿钥匙开了门,就看到一个穿着旧式灰布褂子,瓒着一个小髻的老妇人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他爸的照片,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老大啊,你这个不孝子,这么就偏去得那么早,留你的老母,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怎么过活啊……”
刘雪娟手足无措,满脸为难地站在一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倒是他小婶,施施然坐在沙发上喝茶,任凭老人坐在地上,半点没有上前安抚的意思,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里不时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看到这一幕,谢敬咬紧了牙关。
赵春芳这一趟来就是要让自己大儿媳妇屈服,所以她一进门就直奔大儿子的照片而去,把相片抱在怀里不肯撒手,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声哭诉,旁边的刘雪娟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赵春芳一边暗暗得意还是自己能治服大儿媳妇,一边似真似假地不停地在说自己的不容易,就在她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伤氛围中,突然一个身影靠近她,并且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下赵春芳也顾不上哭了,她瞪着眼睛呵斥道:“小敬,你想干什么?!”
谢敬没有理她,用力把赵春芳从地上扯起来后,又劈手夺下他爸的照片,皱着眉用手揩干净上头的痕迹。
傻傻站着赵春芳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目瞪口呆的样子既狼狈又可笑。
一直不开口旁观的小婶这下忍不住开口了,“谢敬,你这是什么家教。你奶奶那身子骨不好,你那一拉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来可怎么办?”
刘雪娟刚刚看到谢敬的动作,也是皱眉,不过她家的孩子还轮不上别人上她家来替她教训,立即反驳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谢敬不也是心疼他奶奶吗?你在那坐半天了,怕老人出事你也不来扶一把。”
谢敬小婶被她这话噎了回去,里头气闷又不能发火,扭过脸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谢敬把擦完的相框重新放在柜子上,转过身看着赵春芳。
“小,小敬啊。”赵春芳嗫嗫地叫她。不管对刘雪娟她能怎么横,对上谢敬她总是有几分底气不足,不仅是对这个孩子,也是对她那个早逝的大儿子。
谢敬笑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搀着赵春芳的手把她扶到沙发上做好,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赵春芳开始慢慢擦起眼泪来,谢敬
谢敬一边递茶一边问:“奶奶,您今天怎么来了?”
赵春芳先是看看身边的小儿媳妇,在对方眼神示意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还不是惦记着你,惦记着爸。”
“是吗?”谢敬微笑着低头,笑容却未及眼底。“小益怎么样了?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一说起自己偏疼的孙子,赵春芳眼中的热切更加真实了几分,“他啊,他好得很,每天吃吃睡睡,要不就是跟着朋友出去打球,日子过得比我还好。”
“那就好。”谢敬状似无意地提及,“那出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不用提前上个语言班?”
“没什么问题了。”赵春芳这话一出口,就被小儿媳妇暗暗捏了把腿。她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这话不该说,讪讪然笑着。
刘雪娟暗自翻了个白眼,老太太刚一进门就往谢望山的照片前扑,又哭又嚎,拉都拉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她老人家给怎么样了呢。现在说什么惦记儿子,早两年怎么不来,偏偏老二家要钱了就上门来了。
可她偏偏又是望山的妈。刘雪娟默默看了一眼柜子上的照片,心口被涌起的酸涩塞住,她眨眨眼睛,努力压制着眼中的湿润。
刘雪娟眼神游离,谢敬低头不语,看得他小婶暗暗焦急,过两天房子就要给定金了,这钱还没着落,要不她也不会撺掇着老太太再来一趟。
“嫂子啊,我和咱妈今天过来,还是想和你说说那房子的事。”
赵春芳立马接口道:“对对对,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个事。我看那个房子确实不错,就在二楼,我上上下下也便利,离菜市场还近。我知道你带着小敬不容易,这钱你看着有多少给多少。”
刚刚还说惦记儿子,惦记孙子,现在倒是说了说话,惦记着的是他家那点钱。谢敬眼中一抹讽刺一闪而逝。
刘雪娟气不过,没好气地说:“二弟家不是攒了笔钱给小益出国吗?干脆让他晚再两年出去得了。”
“那怎么行!”赵春芳和谢敬小婶齐齐高声道,谢敬母子眼神幽幽地望着她俩,那意思分明在说:为什么不可以。
谢敬小婶假意咳嗽了两声,“小益成绩可没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