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着纽约旧得吓人的地铁,经过时代广场、布鲁克林大桥、第五大道……季落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跟着靳洋走走停停。
“快点,或许还可以赶得上最后一班游轮!”靳洋在前面朝季落声招手。季落声刚下飞机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双脚有些浮肿,跟着靳洋跑了那么多地方已经体力不支了,只能勉强跟上靳洋的步伐。
当两人终于跑到炮台公园旁边的码头的时候,游轮已经开出了一小段,泛起的河水卷进这个城市的流光。
季落声双手撑着膝盖狂喘气,靳洋只是看着那轮船愣愣的,不生气也不惋惜。
两人沿着河堤一直往前走,纽约标志性的建筑布鲁克林大桥就在前面发出亮眼的白光。夏日晚间清凉的风从两人身边拂过,靳洋侧头一看,只见湖面波光粼粼,让他想起来金秋时节的风扬人工湖。
季落声朝靳洋看了一眼,只见少年的衣角在飞扬,下一秒却跃起——靳洋沿着河堤的栏杆爬上了矮灯柱,站在那盏圆圆的灯旁边。
季落声被吓坏了,下面可就是礁石和黑黑的河水,“靳洋,你站上去干什么?”
“季落声,你要不要也试一试?站在这里的感觉好不一样!”靳洋说着还沿着灯走了一圈,看得季落声心惊肉跳,顶面方形的灯柱边缘只能容得下靳洋脚掌的宽度,他一个没踩稳,身体还摇晃了一下。
靳洋喃喃了一句,“真的很不一样……”
下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芒的样子,好像只要跳下去就不用去操心谁离开了,谁不要他了,谁还在乎他。谁说真正的复仇是比他们过得都好?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都有自己的家庭,全都不属于他。
又一阵夜风吹过,撩起靳洋单薄的衬衫,季落声可以看见少年笔直的腰线。靳洋似乎感觉到了冷,全身哆嗦了一下,在夜风下摇摇欲坠。季落声在他背后唤了一句,“靳洋,你下来——”靳洋好像没听到一般,仍旧愣愣地看着那漆黑的河水发呆。
季落声捏了捏拳头,一个箭步走过去拉住靳洋的衣服,“那里太危险了!”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靳洋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反身压到了什么东西,刚开始时土地和青草的味道,然后才传来大男孩身上特有的干净味道。
季落声被他压在身下,痛得唔了一声,清醒了一点之后,带着愠气说,“你刚才那样多危险啊?”
靳洋翻了个身,平躺在季落声旁边的小草坪上,笑得跟个疯子一样,揉着肚子说,“季落声你真是傻到家了,你不会以为我要跳下去吧。我又不是傻逼,我才十八岁,为什么要自杀!?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季落声坐起来,看着靳洋在草地上蹬腿,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像屏幕上众心捧月的大明星。
靳洋笑道眼泪都出来,一手盖住眼睛,躺在草坪上不动了。
“靳洋,你是不是不开心?”季落声用把空灵的声音说道。
“没有啊,干嘛这样问?”靳洋的声音从他的手臂下传了出来。
“因为你今天笑得特别灿烂。”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靳洋不笑的时候,即使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也可以笑得没心没肺,一边还调侃自己。
靳洋很久都没有说话,然后发出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声,“都走了……”
季落声看着那个少年移不开目光,最后一手搭在靳洋的肩上,“你还有我啊,作为你的助理,我……”季落声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靳洋捉住了手腕,他只来得及看见靳洋邪气的笑容,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两人的胸膛抵在一起,靳洋温热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耳边——心脏无法控制地越跳越快,季落声只能睁大眼睛完全不知道靳洋下一步要干什么。
靳洋的另一只手并没有搂着季落声,而是从上而下抚摸到他心脏的位置,闭着眼睛仿佛在倾听什么,良久之后才说,“听到了哦,兴奋的、喜欢的、迫不及待的声音,季落声你喜欢我吧——”
季落声一直低着头,在靳洋用英语订了房间和拿房间卡的一系列过程中他都没有抬头。脑子里仍然昏昏沉沉地想着靳洋刚才的话,他没有反驳耳朵就瞬间红了,这一切已经是一种实在的肯定。
被靳洋牵着手找酒店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他觉得手心上满是汗,真怕靳洋嫌弃自己。
靳洋刷了一下卡,房间的门就开了,他侧身按了一下墙壁上的灯光,然后把季落声拉了进来。季落声通过昏暗的灯光赫然看见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全身都绷紧了。
通过两人握着的手靳洋感觉到了季落声的紧张,满是温柔地把人搂紧怀里,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别紧张。”说着手指已经沿着季落声的衣角滑入了他后背的腰线,手指仿佛是在按压大提琴的琴弦一般,抚弄着季落声背后的脊椎骨。那具没有多少经验的身体在开始肌肤碰触的时候就微微颤抖,靳洋摸着他精致的肌肤,感受着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在自己的怀里发抖,那种完全掌控一个人的感觉在靳洋心里瞬间膨胀,好想在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贴上自己的标签——这个人是自己的,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
靳洋的手捧着季落声的后脑勺,还没长长的头发刺得手心里痒痒的,好像羽毛在轻轻掠过自己的双脚,带着些酥麻的触感。他慢慢含住季落声柔软的嘴唇,舌头轻巧地滑过,只在唇角上微微一舔,看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