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是相继几声,说只管去之类的话。
出了那间门,没了喧闹,才觉耳边清净下来。萧青晗瞧见眼前的楼梯,不知在出什么神。美人跟在身后,不敢出声,又记起萧青晗眼含柔情地看自己,便喜不自胜,愈发羞涩。她本以为萧青晗是有些放不开。毕竟从前那帮子官员们来,从不见萧青晗,也未听过他与哪个女子fēng_liú。这样忐忑加期待地站了一会儿,再抬眼,萧青晗却往前走了一步,正是下楼梯。
“大人……”美人一愣,出口才觉失端庄,但已说了出来。
萧青晗站住,倒是含笑回了身,瞧着有些心不在焉,又过来揽着美人往楼上去。
静不下来,本以为会是一场春光。美人酥肩半露,肤如凝脂,腰身不盈一握。软腻的唇贴上来,舌头勾过牙齿。却叫他记起了那人小心翼翼地讨好,触碰过他的嘴唇,低着嗓音说,求你。
不妨听到女子痛呼,回神是自己手上不小心用力握住了她肩膀,松了手扶住她肩膀,又与她回应,耳边声声娇吟,心头愈发烦躁。
纠缠一会儿分开,美人外裳褪了,又伸手解萧青晗的衣带。美人是有些大着胆子的,瞧萧青晗的脸色,没见不快,便解了衣带,芊芊手指又拉着腰带扯开。乌发如云,羞地一颗脑袋快要垂到胸前。
含香带腻的胴体,自己竟没一点yù_wàng。美人又缠上来,萧青晗轻推开,又拎起外衣披上。
美人惊愣,更是窘迫无地自容,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竟没在床上留住人,传出去往后叫她怎么做事。
“大人!”带了哭腔,美人双肩抖着,面上珠泪不止,楚楚可怜,“莫生气,是哪里……”
萧青晗仍眉目含情一般地轻笑:“不干你事。”
美人便顾不上其他,伸了柔臂缠上去,“我……”
“他们说我的刀子快,”萧青晗未抽胳膊,又道,“你可见过?”
美人杏目圆睁,撤了胳膊,身子缩了缩,跌回了床榻上。
也是惧怕,萧青晗那点烦躁反而消下去一些,站一会儿,又叹口气出去合上了门。
萧青晗从不使刀。
他的刀子自然是快,无人出其右。
走到楼梯下一层,侍卫迎了上来。萧青晗负手往外头走,出得门,又停步。侍卫也跟着停下来。
“近日如何?”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侍卫一时不解其意,又疑问地道:“大人是说……”
“不是叫你去看他了,”萧青晗又往前头走。
“……尚可,”侍卫顿悟,想起密室里将离的样子,只道。
“放他出来罢,”萧青晗语气平平地嗯了一声,又吩咐了一句。
第7章 第七章
比以前更昏沉了,将离时时昏睡过去,又不知几时地醒来。密室里看不清,也没有一点声响,静得耳朵里会出现幻听。只有自己手上铁链发出的声音,动一动,突兀地响几声,就冷冰冰地消失。
起初身上疼得难受,得了空睡觉,也可自己惊醒。满身的冷汗,半跪地委在地上,手腕被挣得脱臼,也无暇去管。冷汗浸透了伤口,更是能痛得眼前模糊,手脚发软。做梦时,多半与萧青晗有关。梦见他轻蔑地看过来,又一刀穿过这个心脏。“你欠我的,”他微笑,反手利落地抽出刀。血流了满身,眼睁睁地看着,无法动弹。
醒来,将离眼前还是昏暗的密室,自己大口地喘气,像离了水的鱼。无法道明的情绪像一张网,勒进血肉里面,挣不脱。
不奢想了,不奢想了。出去也好,不出去也罢。甚至觉着有一天自己会腐烂在这里,不见阳光,像那些阴暗潮湿角落里的植物,一天天的萎缩枯黄。哪时萧青晗兴起,与他个痛快,或者零星的皮肉苦,总有撑不住的时候。肉身一具,能承受得了的,也就那么多。倒有些盼望起终结来,到底不知为何那时萧青晗松了手。也许仅仅是不想叫他那么轻松。
又想起萧青晗,却将他给的满身痛苦忘得干干净净。萧青晗是好久没来了罢,那日激怒了他,清醒过来时,至今未再见过。说来好笑,他竟那样生气,只觉着不可思议。连日的疼痛把脑子都麻痹了,想些什么,也想不深。
只是想换一换姿势,想站起来,但脱臼的手腕使不上力气,只好这样挣着。说不出的难受。
萧青晗的侍卫进来,虽说心里早先有些准备,见着地上的人,还是吃了一惊。浑身血红的伤痕,衣裳破烂,半歪在地上,死气沉沉。
走近,将离抬了头,面色透白,眉眼漆地看着他,被冷汗打湿的黑发贴在脸边。将离看他好一会儿,眼睛有了神,又垂下去。
“疼吗,”侍卫看着那一道道凝了血的红痕,有些不忍看。
将离笑一笑,又点头。
“能帮一帮我么,……手腕脱了,站不起来……”将离迟了一会儿,又道。声音嘶哑。
侍卫连忙去看,握住骨节清晰的手腕,又轻声道:“忍着点。”
说是忍着点,不忍也没有办法,那一下是实实在在疼的。也不知他手腕脱了多久,就这般日夜吊着,侍卫不敢想下去,勉力地放轻了动作,将手腕接上。
将离没有反应,额头细密地汗,一声不响。
侍卫扶着他站起来,将离又险些摔下去,摇晃数下,才站稳了。“多谢,”他面上感激地道。
侍卫摇头,又看见那一身的伤,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回来,拿了一瓶伤药,拔了瓶塞,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