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惊恐仍未褪尽,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手指都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纪堇紧紧的抱住他,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余奇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光,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现在是谁?纪堇,还是齐王?”
纪堇弯腰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声音很低,“……都是。”
门口传来骚动,原来是紧跟其后赶来的侍卫,领头的在门口单膝跪下,朝着纪堇道,“王爷,接下来怎么处置?”
“传令下去,严查李府。”纪堇抱着余奇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眼神冰冷的看着倒在地上浑身不断抽搐的男人,“至于他,削去官职,乱棍打死。”
“……是,王爷。”
开封城内一贯的太平繁华,而李府里面却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数的侍卫鱼贯而入,包围了整个府邸。纪堇抱着余奇走到门口,老管家一早便准备好了马车在李府门口等候,纪堇没说什么,抱着余奇上了马车。
余奇微微闭着眼睛,脸很烫,身体里面的血液就像煮沸了一般,下腹传来一阵阵骚动,下意识的就搂住纪堇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章鱼一样颤住他。
“你被下药了。”纪堇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明显有些不太一样了。
“嗯……他们……使诈。”余奇伸手死死的抓着纪堇的袖子,控制不住的想要触碰他,但是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决不能那么做!他真的很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个忍不住对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纪堇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余奇,外套被他蹭掉了,整个上身都赤luo着,还泛着一层淡粉色,灼人的温度即使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
余奇皱着眉,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一幅幅少儿不宜的画面,两人浑身□,然后……使劲摇了摇头,他不想那样,他不想因为被人下药了而和他做出点什么……那样实在是太卑鄙了。
纪堇慢慢凑近看着他,伸手搂着他的腰,吐出的气息洒在余奇的耳侧,“很难受吗?”
余奇呼吸一凝,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根本没有勇气去看他的眼睛,视线僵硬的停在他的唇角,饱满的唇线,润泽而诱人……很想,吻上去。
“……不行。”余奇猛的侧开脸,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呼吸声越来越紊乱。
太可怕了,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如果换做是纪堇的话,他完全可以接受,理所当然的那么不合理。这只是mí_yào的影响,余奇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不可能对男人有兴趣的。
“再忍一下。”纪堇伸手将外套重新披回他身上。
余奇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快说点什么……转移我的注意力。”
“……脚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纪堇伸手掀开遮住他脚的衣袍,轻声问道。
余奇深吸口气,将自己被杨诉怀拐走之后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纪堇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搭话,微凉的手指轻轻擦过他脚上的伤口,动作温柔如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是那匹黑马救了我。”余奇一边回忆一边讲述道。
纪堇突然侧头看了他一眼,“黑马?”
“嗯,有一双很大很亮的眼睛。”
纪堇微微皱了皱眉,伸手重新遮住他的脚,“你说的那匹马,应该是屺真的。”
余奇虽然迷糊,但还不昏,诧异的问道,“……你认识屺真?”
“记起了一点。”纪堇状似漫不经心的回道。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余奇好奇的问道。
纪堇笑了笑,声音柔和,“很难缠。”
“难缠?”余奇眉毛拧起,想起之前看过的那副画像,画上的男子明明温雅如玉,内敛静好。
随着马车回到齐王府,纪堇找来了解药,一碗白白的粥,还带着苦味,余奇喝下去之后,感觉好多了,只是嗓子依旧还有点难受。
“这是伤药,擦在脚上。”纪堇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余奇,余奇坐在床沿上,点了点头,伸手接过。
“早点休息。”纪堇嘱咐了一句,正要起身出去,余奇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纪堇回头看他。
余奇连忙收回手,眼神左右飘忽,“……那个……今天……谢谢你。”
“嗯。”
“还有……那个……那个……”
纪堇慢慢的转过身,如墨的眼眸静谧而泛着暖光,余奇越发的慌乱了,忙松开手,不想纪堇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
“……”余奇被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彻底吓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等到他回过神来,纪堇早就已经离开了,长长舒出口气,心跳已经彻底失控了,捂住额头倒在床上,连药都忘了擦。
而纪堇,就在余奇隔壁的书房里看了一晚上的书。
第二天,余奇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被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给吵醒,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睡的发肿的眼睛,然后下床找鞋,这才发现脚上缠了一圈圈白布。
一瘸一拐的走下床,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打开房间的门。
“公子?”小灵正搬着一个花盆,看到余奇站在门口,顿时兴奋的直接扔掉花盆朝余奇飞奔了过来。
余奇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