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茶推过去,“喝水。”
杨澔头也不抬,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云雷瞧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那呆师弟一下子跳了起来原地乱蹦,“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云雷有些心虚,转念一想又错不在自己,谁叫他那般魂不守舍的,他刚要说“小心烫”的呢。
杨澔蹦了半天,好容易那股子烧心燎肺的烫意消散了去,扭头就看见云雷眼珠子左瞟右瞟的不敢看自己。
“没事儿没事儿啊,怨我怨我。”瞧不得云雷委屈的杨澔一见小师哥那要找个洞钻的样儿立马认怂。
瞧着云雷低下头偷偷露出一抹笑意,杨澔突然觉得自己在自寻烦恼。算了算了,何必一定要他知道要他接受呢?两个男子相恋本就有违伦常,闵辉不在乎不代表其他的师兄弟不在乎。其他的师兄弟不在乎也不代表全天下的人都不在乎。只要是有一点的可能让别人对云雷指指点点,杨澔都是不愿的。所以,罢了!罢了!只做他师弟不好么?只做一个全心全意守着他的师弟不好么?这么干净的孩子,便不要沾染这些世俗了吧。
这呆师弟又怎么了?云雷很是好奇地瞅着杨澔又陷入了放空的状态之中。该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这样想着,云雷皱着眉头伸手拉住了杨澔的手腕,三指搭上寸关尺。
腕子上一凉拉回杨澔的心神,低头一瞧,三根白玉似的手指正正按在自己的腕上,那小师哥满脸的认真,似是在忧心什么。
“我没事儿。”杨澔下意识脱口,却不想抽回手腕。
“还好。”云雷撤回手,总算不再担心这呆师弟生病。“你若真不舒服,这趟便不要去了。”
“什么?”杨澔一时跟不上云雷的思路。
“成州旱魃肆虐,那边的师兄弟传回消息请大师兄安排人手去处理。我接了。”云雷认真看着杨澔,“我自己去可以的。”
“不行!”
“你……”
“我没有不舒服!一起去!”一听云雷要单独行动,杨澔差点炸毛。这小师哥道法修行是很高,可是体能一点都不好,这长途跋涉的没有个人在身边照顾着,还不定得遭多少罪呢。
云雷自回山便努力将自己融入师兄弟中,并不想让大师兄特殊照顾自己,即便大师不舍,他总还是主动向大师兄请了任务。一开始是陪着杨澔去,后来便渐渐去请那些底下的师弟们完不成的超难的任务。杨澔总不想让他自己行动,无论多难,无论他多么拒绝,杨澔总是会陪着他。杨澔也渐渐发现,这小师哥艺高人胆大却是最不会照顾自己,便跟的越发紧了,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一个人下山的。
“可是……”云雷很烦恼的样子,“你刚刚又吐又揉的,不是不舒服吗?”说着还学杨澔的样子揉太阳穴。杨澔对他的悉心照料他不是没感受到,而他也都是在自己能保证对方安全的情形下才允许对方跟进的,云雷并不想因着自己让这个呆师弟受伤。
杨澔哭笑不得,赶紧拉下他手,“不是没吐出来呢吗。”他实在是没脸说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表现,怕说出来这小师哥会打死自己。
云雷上上下下打量杨澔,反复确认。杨澔再三保证自己无事,这才让云雷松口让他跟着。
看着那呆师弟去收拾行李,云雷忍不住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为什么要让他跟着呢?真的是怕了他的纠缠吗?根本是不舍得那份温柔细心,云雷你真卑鄙!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旱魃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成州的灾祸有渐渐向四周郡县蔓延之势。
成州本是人杰地灵之地,因着旱魃肆虐一下子变得民不聊生。
赤日炎炎,地裂禾枯,眼看着这一季是甭想有什么收成了。
正一门在各地都有驻点,成州也是有的。
初时气温升高,百姓们并不了解是何缘故,正一门的外门弟子们也只道是炎夏时节正常的天气候变化。
直到之后整整两个月滴雨未落,反有继续旱下去的意思。正一门成州的主事坐不住了,遣了人去查探,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查下去,又是整整一个月,方才摸到那旱魃的行迹,却是一个不敌损了两名弟子。
实情一出,成州的弟子们不敢怠慢,急报了正一山庄,只盼着庄内派个高手来解决此事。
一见到云雷的时候俞景阳是着实吃了一惊,这位二师兄他是知道的,当日这位师兄回山他也是在山上迎过的,只是万料不到此次竟来的是这位师兄。
瞧他年纪并不大,修为也不知如何?虽说师门中关于这位二师兄的传说神乎其神,俞景阳毕竟是没有见过他出手的。俞景阳身为正一门成州地界的负责人是要对这一方百姓负责的,便不免在心中暗自评估这位师兄的分量。
还有那杨澔,他灵力并不算强,师门中连前十都进不去,倒是有一身的好武功,但是这是与非人类交手,武功再好怕也是抵不过那些妖异的手段的。
俞景阳这边暗自寻思着,那边云雷也不在意他打量的目光,自顾端坐闭目养神。
杨澔也不催俞景阳,只在云雷身边坐了,与他倒茶端水。
同在师门修行时,杨澔与俞景阳也是熟识,只后来俞景阳修为精进出师早,又兼之思虑周全人也可靠,师父便重用了他,叫他负责了一方是事务。那之后两人便少来往,只在每俞景阳回山报备事务时有过几个照面。
俞景阳心里犯嘀咕,面上却一点不显,口中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