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岫很犹豫,不知道自己应该先看总统的衰样,还是先看别人的贬斥,还是曹琋做决定,将弹幕屏蔽。这时候,总统已经坐上了被告席,接受一群人的质询。
大概知道狡辩也无济于事,总统变得十分配合,不但承认了指控,还主动交代了部分情节,这让等着看他垂死挣扎的观众大失所望,打字的力气都不再像之前那“啪啪啪”的有力了。
总统交代完,案子基本就定了,传唤证人只是为了走程序,但是,特殊行动组组长利意作证时,案情又起了新的变化——
他指证主使机甲袭击案和庞鹤园专车遇袭案的人是华长霖。
此言一出,场内哗然。
利意还拿出了多份证据,包括华长霖与他对话的视频,庞鹤园行车路线图等等。
总统身上的锅被人挪走了两口,脸色却被之前白多了,看上去倒有些被冤枉之后生无可恋的样子。
即使如此,赖登星系杀人灭口案依旧与他逃不脱关系,在现场与网络混乱了一阵子之后,陪审团依旧以大票数通过总统弹劾案。
副总统虽然也是保益党人,但保益党目前还没有被解散,根据宪法,在解散之前,他暂代总统之职。不过那也没有多久时间了。因为总统上台之后,解除了上任政府,也就是民声党的所有班底,全部换上自己的人,所以保益党一旦解散,总统及宪法规定的顺位代总统全部撤职,各位星国将会彻底沦落到群龙无首的局面。
为此,国政议会正在准备紧急议案。既然是国政议会,那么民声党上位已是定局了。
这场竞选闹剧暂时落下帷幕,而华家当家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程岫问曹琋:“你到底给了庞鹤园什么?”
当日,曹琋让庞鹤园附耳过去,只是说了一句中央银行的保险柜号和口令。到底庞鹤园从银行里拿到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曹琋说:“一张调令。”
“谁的?”
“特殊行动组。”曹琋说,“我把特殊行动部队从军部要过来,只是为了逼你出来。我当时想好的,只要露面,我就把调令给你,让你把那群熊孩子领回去。可惜,始终没有用上。”
程岫说:“当年的调令现在还有用?”
“我没有在那张调令上写日期。”曹琋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但那张调令的确是通过国政议会许可的。因为没有先例,所以能不能用要看两个人。一个是总统,但是总统下台后,总统府会出现空窗期,这个时候国政议会说了算。庞家抓着这一点,不怕利意不就范。”
程岫冷哼:“他这么不想回军部?”
曹琋笑道:“这些年特殊行动组仗着‘执行免责法’到处耀武扬威,得罪军部不少人。如果回去……”在程岫面前,他不好说军部的坏话,含糊道,“大概日子不好过。”
程岫在军部待了这么久,很清楚他的“不好过”就是“过不了”,军部折腾人的手段多的是,压根不用上法庭,分分钟让你生不如死。他说:“华长霖没有对特殊行动组下令的资格,特殊行动组执行命令不在‘执行免责法’的范畴吧?”
曹琋说:“检察院是何家的势力范围,他说不告,谁能怎么样?”
程岫一脸鄙视。
曹琋立刻说:“我耻于与他们为伍!”
程岫说:“你不是打算从政了吗?柏油马路都浇上了。”